虽然常冷着一张脸,但也是真有眼色、会做人。
等赵斐捧着一壶蜜酿甜醴来至屏风前行礼,要进内间来,按理未心、锦心应带着华心避开的,但文夫人却笑道:“都将要结亲了,总要见到的,有甚么好避的,这屋子总共才那么大,一张屏风隔开里外便很困难了,再要摆上一张给你们避到里头去吗?多麻烦。”
“那边听母亲的。”未心笑着应下,赵斐得了应允方入内来,目光不敢乱觑,先恭恭敬敬与文夫人、文姝晴二人行礼敬了酒,又敬给赵大奶奶一杯,谢过她为自己的婚事奔波,赵大奶奶口中谦让笑道:“有叔母携带,我这一番不过跟着增长些见识,万不敢居功的,二弟何必如此客气。”
赵斐没言语,只微微行了一礼,捧壶又向下来,文姝晴见他脚步缓慢,心中好笑,口中却很爽利地唤住他:“站住!你且不要急着去,便与澜娘吃一杯吧。”
文夫人张口要言语,被文姝晴按住了,她笑道:“他们也是未婚的夫妻了,将来总是一家人的,当下不过饮一杯酒罢了,有什么的,嫂嫂你素来是最开明不过的,怎么这会还计较起这个了?”
文夫人心中暗忖几瞬,到底压下言语,只做不见,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赵斐忙捧壶向澜心杯中添酒,他自己手中也有一盏,又向自己杯中添,一路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动作在澜心面前却忽然慌乱了起来。
叫文夫人心有欣慰的是澜心举止并未有差,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叫她很是满意。
蕙心端坐一旁笑眼望着妹妹与未来妹婿动作,心中也有些欢喜。
今日她与谢霄留宿府中,因带着一个谢霄,便并未回懿园中,而是在外院寻了院落居住。
筵席散后,蕙心嘱咐谢霄先行回前院去休息,自留在正院中,陪伴文夫人说话。
文姝晴知道今日文夫人与女儿想必有话说,便并未如从前一般留下与文夫人长谈叙话,带着斌哥媳妇同赵家众人一同走了,未心也忖度到这一点,便拉着锦心告了退,华心早被奶妈妈抱了回去,众人散去,一时只留下澜心、蕙心姊妹二人。
文老爷背着手悠悠走到花厅窗前望着天边的月亮,文夫人在两个女儿的陪伴下回到正屋里,蕙心笑道:“我今儿个瞧着,可看出那赵二公子珍重二妹珍重得不得了。”
“还能比上姐夫看重姐姐吗?”澜心笑道:“我还看出大姐夫视大姐姐如星如月呢,只要你们在一间屋里,他那目光就没离开姐姐你身上过,便是与人言语,也留着几分注意在姐姐身上,今儿来与我撑腰,难道不是因为看重姐姐才来的吗?不然人家一个亲王,哪里管咱们家这些琐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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