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笑吟吟道:“三姐你就放心吧,我就好生生地在家里,不管什么时候你回来,都能见我活蹦乱跳的,何况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婄云和骆嬷嬷吗?有她们在,我这里万事都不用操心的。”
未心看着这个自幼最受她偏爱的妹妹,叹了口气,半晌没言语。
次日阖家到半山观去进香,徐姨娘算是亲眼见着锦心又“吃错了一次药”,但又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往香炉碗里插了香,没拜也没求什么,与从前差异也不算太大。她原本都想了好多了,今儿一见,倒是放下些心。
这样看来,孩子应该只是一时兴起,不是吃错药了。
徐姨娘松了口气,进香叩拜的时候便颇为虔诚地在心中暗诵“幼儿无知”,乘风站在一旁看着锦心插香进去后飞起的香灰扑簌簌落下,又看着锦心快速退后的脚步,轻轻一笑,说不上是悠然自得还是无奈。
只是颇为从容地退出了正殿,彼时锦心正与婄云站在树下低声交谈,见他过去,锦心微微颔首做礼,道:“道长怎么出来了。”
“见姑娘今日忽然进了香,想是姑娘心中有事吧。”乘风笑道:“或许小道能为姑娘解惑。”
锦心看了看他,思索一下,冲他一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低声问道:“道长,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与你虚套,你只说我能活到百岁不?”
“姑娘所求,必定如愿。”乘风先是微怔,旋即朗笑,眉目都舒展开了,“若只是为此,姑娘本就会如愿的,也不必去拜神佛了。姑娘所求的事,都是应在自己身上的,求神拜佛,神佛又能帮上什么呢?这世上唯一不会被世俗障碍阻拦的,难道不是姑娘的心吗?只要姑娘心中坚定,想做之事、所求之事,有什么不会得偿的呢?”
锦心道:“您身在道观中,又叫我不必拜神佛,叫人知道了恐怕不好招待啊。”
“怕甚。”乘风摆了摆手,“这世上本就不是为了神佛才有的道,我求一份清静无为,又图省心才出了家,不必在意那些。何况我辈分高得很,他们也不敢说我。”
他说着,颇为促狭地冲锦心眨了眨眼,平白叫锦心想起京中那位比他年长少说二十余岁的步云法师。
这两个人,在有些地方上倒是出奇的像。
锦心交手微微欠身,“道长所言极是。”
求的既是清静无为,不是长生仙道,自然不怕神佛怪罪,不求香火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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