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应是没成的。
锦心的记忆到底没有恢复完全,断断续续的记忆只告诉她,在临终时,她对贺时年与婄云还是放心不下的,满怀愧疚哀伤与不舍的放心不下。
她不知道婄云为什么没答应收徒,又为什么没答应秦若的追求明明对秦若与对旁人是有两分不同的,她只知道,前生,终究是她没安置好婄云。
婄云跟了她一辈子,她应该为婄云早做筹划,保证便是她死后,婄云也能安稳无忧,如绣巧一般才是。
可她没做到。
因此,她对婄云于心有愧。
这种愧与对贺时年还是不同的,她对贺时年有愧,愧在未能如约应誓与他白头偕老,可对婄云……她的愧疚太多了。
人都说婄云是她手中的一把刀,可她知道,婄云是她放在心里,与文从林无异的家人。
也因此,她听到萧嘉煦那一句“丧家之犬”才会那么恼怒。
倒是久违了。
这种火气一上来就眼前发黑胸口发闷的感觉,她有许多年没感受过了,这辈子生活在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兄长,身边还有婄云,她一贯无需为任何事操心,只需修身养性,安心修养身体,尤其心境休养得愈发平稳,倒是少有这般被怒气冲得眼前发黑喘不过气的时候了。
不过这会越是生气,她反而愈发的冷静。
婄云急得手忙脚乱,忙扶着她顺气,又斟了茶来,还要去翻药匣寻丸要来,锦心深吸了两口气喘匀了呼吸,按住她的手,道:“无妨,你不必忙,坐下,陪我说会话。”
锦心这个样子,婄云也是见过几次的,此刻迅速冷静下来,一只手在她脊背后面顺着心口后头的地方轻轻拍着往下顺气,一面急声道:“贺主子和奴婢后来都抱负回去了,那萧嘉煦出京的时候瘸了条腿,是让属下抬回去的。主子您莫恼,莫恼了。”
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锦心的一角,悲声道:“奴婢当时生气,是因为奴婢心里也无法反驳他说的话,您一走了,奴婢世无亲者无牵挂,可不就是成了丧家之犬吗?可如今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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