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也只能把儿子送到女儿那了,她唯有再四叮嘱,见儿子这样答应得干脆,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对文从林道:“也罢,你若在你姐姐那里胡闹,就叫你姐姐收拾你吧。你姐姐倘或动了怒,要收拾你,她那里可没人敢拦着啊。”
文从林昂首挺胸:“阿姐最喜欢我了,只要我乖乖听她的话,她才舍不得收拾我呢!”
徐姨娘微顿,旋即嗤笑一声,揉揉他的小脑瓜:“你倒是乖觉。”
早晨徐姨娘会亲自送文从林进园子里,今日进来得早,没想锦心也起了,披着袄儿在廊下站着,徐姨娘一急,忙道:“怎么不进屋里去?这秋日里晨起冷风重,不要受了风寒。”
锦心笑了,一面向徐姨娘略略欠身,一面道:“屋里摆早饭呢,我出来看她们采桂花,今年庭前的桂花开得好,香气浓郁,我想采些来做茶饮香包。哪有阿娘您说得那么严重,咱们这边气候暖和,今下早晚虽有些凉风,却不重,我又好好穿着衣裳,只是随手才扯了这件袄儿披上。您看婄云都放我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姨娘这才注意到她披着的袄儿底下原来是一身齐整袄裙,一时略放下心,瞪她一眼,嗔她道:“大早上的吓人。还没吃早饭?”
正说着,绣巧从里屋走出来,笑吟吟向锦心道:“姑娘,早膳备齐了,用膳吧。”
锦心点点头,又问徐姨娘和林哥儿吃过了么,徐姨娘道:“我起来吃了些,林哥儿一早闹着要来找你用膳,还没吃过呢,正好你们姐俩一起用吧。我就先走了,晚膳或者我来与你们一起吃,或者你和弟弟先吃不必等我,只听立夏的信儿吧。”
锦心笑着应下了,林哥儿乖巧地向徐姨娘作揖,“阿娘慢走。”
“你这孩子,是催着我走吗?”徐姨娘好笑又无奈,刚要转身,忽然皱了皱眉,问:“你这院里怎么一股子药味?平常熬药味道哪里能这样浓郁,这几日身上又不舒坦了?怎么没人去回我?”
她说着,柳眉蹙起是微有些恼了,锦心忙道:“不是我不舒坦了,是婄云说入秋了,要被我配些养身的膏方备着,在后头用小药炉子折腾呢,药味重也没办法,一起熬了好几炉,真叫人头疼。”
说到这,锦心略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
徐姨娘嗔道:“你这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是?行了,你们俩快进屋吃饭去吧,我走了。”
文从林连忙摆摆手,让她觉着又气又好笑,等她出了门,锦心才伸出两指点点扑过来抱住她腿的文从林的额头:“你这小子,故意的吧?”
“嘿嘿——”文从林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捏着锦心裙边绣的圆滚滚的小金桔,嘟囔道:“阿娘总怕我惹你生气,念叨这念叨那的,我分明最乖巧不过的。”
锦心咳了两声,“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文从林将眼儿瞪得圆溜溜的,“我说得不对吗?难道林哥儿不是最乖巧的小娃娃吗?阿姐你还有别的如我这般大又乖巧又懂事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