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这就去预备晚饭,早些预备出来,咱们早些吃好,你们才来得及回去。不然天晚了,也叫那府里不放心。”徐姥姥拉开徐姨娘的手,好笑道:“好似我七老八十了的,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用不上你这样搀扶着我。你有这心,去扶扶你阿爹吧,他这几日咳疾又犯了,还强忍着不想叫你们知道。”
徐姨娘听了忙道:“那我去前头医馆里瞧瞧,等会儿去厨房帮您。”
徐姥姥似是要说些什么,话都到嘴边又生生把推拒的话咽回去了,点点头道:“也罢。”
看着她们两个都一派晴朗轻松的模样,锦心心里也是一松,又见那边寄月冲她挤眉弄眼的,便抬步走了过去。
姊妹两个凑在一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多是寄月滔滔不绝地讲着,锦心偶尔附和或者询问两声,但也绝没有不耐烦,反而算得上是颇为捧场了。
寄月就是敏感地察觉出锦心打小对她与对别人的差别,心里妹妹和她天下第一好的想法才越来越坚定,哪怕直到如今也看出来锦心和她那几个姐妹都亲得不行,对这个想法也没有分毫动摇。
当然偶尔也会吃点小醋,锦心端水多年,经历过大风大浪泡过山西醋缸!哪里会被这种小波澜绊住脚,轻轻松松地就能化解了寄月的小情绪。
这会才见了妹妹一面,一别之后她没几日便又要动身,再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寄月心里有些惆怅失落,与此同时对未来的生活又充满了希望,一时心里矛盾极了,一会怅然一会欢喜的。
锦心倒是颇为镇定地询问了她两件与云景相关的事,又表示回去会好生准备给她的成婚贺礼,又道:“寄月姐姐你这样好,表姐夫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你就放心吧。”
“我哪里担心这个。”寄月轻哼一声,嘟囔道:“阿娘还担心我对云景不好,怕我婚后打他骂他欺负他老实,总说我性子刁钻,他一定拿我没办法压不住我,难道这世上一家的女人就一定要被男人压着吗?平日也没见她多顺着阿爹……”
“舅妈说的未必是那个意思。”锦心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没准这个压不是欺压是镇压的意思呢?我觉着舅妈应该是怕你以后闯祸,表姐夫管不了你。”
“我呸!”寄月努了,“我这种冰雪聪明心性善良的人,以后怎么可能闯祸?”
她颇为怨念地看着锦心,“阿沁你也学坏了,说话的腔调愈发得像阿娘。”
锦心无辜地眨眨眼:“我哪里像了?”她叹了口气,小小的人儿脸上也透着惆怅与无奈,“也罢,你说像就像吧。我就是觉着,未来姐夫在你面前肯定是不敢造次的,你说往东他不敢往西,你说向前他不敢退后。阿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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