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恳切而真诚地表达了对蕙心抚琴作画的羡慕与喜欢。
文夫人听了微怔一瞬,旋即压下一声叹息,笑着揉了揉锦心的头:“这个母亲说了可不算,教习们不敢加快进度,是怕叫你劳累了伤身,身子总是比别的都重要的吧?你若是喜欢琴画,你三位姐姐都是会些的,澜心未心虽不及蕙心精通,却也过得去,哪日她们哪个得闲了,你拉着她们教你一些便是了。”
虽然没磨得文夫人同意,好歹另磨出了个法子,锦心出去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把自己一身她也不清楚都是习自于何地谁人的技艺过了明路。
琴上她身边现成就有一个人,先生教授那些基础指法的时候她运用得颇为流畅,教习疑惑随口一问,她便都推给了婄云。
画上婄云不大精通,还是要拜托三位姐姐的,但她又不是一张白纸,最终还是借着屋里丫头们描花样子为托词,总算让自己成了“有一点绘画基础”的人。
澜心十分热情,好为人师,欢欢喜喜地教起了锦心。
锦心也没和她藏拙,没过多久她就感到自己被锦心“掏空”了,捂着心口心碎地去向云幼卿接手大半家事,略闲下来些的蕙心寻求帮助。
蕙心听了挽袖上阵,教了两日,心中既是欢喜又有些惋惜,百般思绪复杂,最终都化为文夫人那日未曾出口的一声轻叹。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如今四月里头,文府里还有一件喜事。
赵斐府试中了。
红榜第三,虽不及文从翰当年,但在才子遍地的江南,龙兴之地的金陵府,也算是极好的成绩了。
这是赵家的喜事,却也算得上是澜心乃至文家的喜事。
至少消息一传进来,未心便笑眯眯地向澜心道喜,彼时正是在水榭中习画,短暂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丫头婆子们奉了点心果子上来,文夫人院里有个人过来,送了四碗糖蒸酥酪,澜心随口问她母亲可有什么事,她便笑呵呵地道:“外院里望春馆住着的赵家二公子中了,红榜第三,太太打发我来告诉你呢。”
未心立刻反应过来,因先生不在,四下里都是心腹,便笑着向澜心道:“如此,二姐姐可以放心了。”她又倾身附在澜心耳边,轻声笑道:“这诰命夫人的吉服,也落实了二三成了吧?”
“偏你这蹄子嘴坏!”澜心手上画笔一歪拍了未心的手背一下,脸颊微红,“我知道了,酥酪放下,你去吧。”
那嬷嬷笑着应下,又道:“太太说了,这样的喜事,姑娘也该贺上一贺的。”
澜心镇定地点了点头,不过未心在旁边看着,她手上画笔捏的旁人都替她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