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晴深深看他一眼,心中暗暗惊疑,“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你大哥娶的可是太傅嫡孙女啊。”
“斐天资不算上佳,却素认勤能补拙,也信天道酬勤。官位、前途,是要自己打拼来,娶妻娶贤娶合心顺意,家世高低又有何紧要?若真沦落到官场晋身要全靠岳家扶持,那还做什么男儿。”赵斐字字铿锵。
文姝晴听了垂眸半晌,道:“我只记得你见过澜姐儿两面。”
赵斐垂着头,似有些羞意,“上月廿八,二姑娘出府逛街,我们二人在书局中见过一面,后来又碰面一次……二姑娘文采斐然,满腹韬晦不亚男儿,若非是女儿身,定然能建功立业,光耀宗族门楣。”
说到后头他却来了精神,文姝晴听了哭笑不得,“你这是娶媳妇还是结交友人啊?”
“要并肩走一番世路,几十载光阴漫长,若不能惺惺相惜志气相投,真正交心怕是困难啊。”赵斐道。
文姝晴摇摇头,有些不赞同,却没说什么,只是道:“你这样想也好,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二叔去信,叫他转告你父亲了。这种事情,女方家先开口是不好的。”
赵斐应下,又再度向文姝晴作揖道谢,“叔母照护疼惜之心,斐永世不敢忘。”
“你们好好的,我就觉着什么都好。”文姝晴摇头摆摆手:“何必说这些呢。”
懿园里,未心兴冲冲地拉着锦心、澜心试工坊里送来的头茬新制出来的胭脂,小巧的瓷盒里盛着红嫩清透的膏子,另有一匣是染上胭脂红的丝绵,均散发着不俗的香气,似是冬日雪后清新的梅香,又混合着淡淡的玫瑰香,佐有浅淡清新的竹柏香,颜色也是如冬日盛开的红梅那般明艳透润。
未心美滋滋地献宝,锦心用小指抹了些胭脂膏子下来,红润的胭脂附在白皙的肌肤上,颜色比盛在盒子里时看起来淡了些,却更有韵味。
颜色净透,一层薄红,不过浓不过艳,便似那枝头上静静开放的红梅花,雅艳合中,娇净宜人。
便是以她的眼光看来,也是过得去的。
凑近鼻尖清嗅,香气清幽绵长,梅香与玫瑰香融合在一起,既雅又艳,竹柏气味不重,但给这膏子添了许多清新滋味。
锦心手向后一伸,婄云忙递了浸湿的绢帕来,锦心慢慢擦拭着尾指上的胭脂红,微微颔首道:“不错。”
“你对这些东西打小挑剔,你能点点头,说明真是不错。”未心笑呵呵道:“那我可以叫他们多做些拿出去卖了,说了这还是从你那梅花香珠上得的灵感呢,竹柏气味清淡,他们为了在胭脂里留住这滋味,着实是花了不少功夫。我用着也觉着极好。二姐你说、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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