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时候颇厌烦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也曾下狠手整治过,严禁有调戏民女、快马纵市、聚赌聚嫖等行为,一经发现全家受罚。等尽数整治过了,再看那些纨绔子弟只能带着家丁在街上大摇大摆闲逛,碰上漂亮姑娘怕挨板子恨不得蹿着躲出三里地去的样子,又觉着颇为有趣。
……我呸!什么年轻时候,咱还是个宝宝呢。
锦心抱住了小胳膊小腿的自己,心里哼哼道:我还小,我还是个崽,我还小,我还是个崽……
幸而养气功夫出色,即便她心里思绪如此变幻,同行众人也没看出什么来,等回到园子里,锦心往屋里仍旧烧得热乎乎的炕上一坐,软毡搭在腿上,手边是酸酸甜甜的果子露,她才对着婄云发出深沉一问:“我以前,很严肃吗?”
“不。”婄云顿都没顿,斩钉截铁地道:“主子您一向和煦慈善,待下严厉却不严苛,受万人拥戴,举朝上下对您莫不信服、宫内诸人对您爱戴尊重,天下臣民皆盼望您能长命百岁。”
便是与您一生互相算计恨不得对方早日超生的敌人,也敦敦实实地在边境敬了您三杯酒。
有的时候吧,反应太过、态度太坚决,反而叫人听着心里没准。
锦心也摸不清婄云说的到底是真话假话,她自然看得出婄云没有半分说谎的痕迹,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好……
等等,一向骄傲得好像小孔雀,心里认为自己天下第一好的文四姑娘思绪顿住,摸着下巴认真地想她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的,她分明天下第一优秀好吗?!
赵婉次日还是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重华姐姐,不过是等到晚上晚膳桌上才见了一面。
谢重华自来到文府后先与文夫人请安,等赵婉得了消息拉着蕙心等人匆匆过去的时候谢重华和谢陵都已经不在了。
赵婉忙问去向,文夫人前几日操劳过度,今日精神略有不济,倚着凭几歇着,闻声笑道:“她带着陵哥儿前头与你舅父请安去了。”
“还真叫阿沁说准了!”蕙心心里一惊,暗忖谢家日后恐怕是要变天了,澜心撇撇嘴心道果然,未心姿态优雅地坐着,微微垂头沉静端然,心里却想“谢刺头”她家的人若都是她那个水平,恐怕往后谢家是谁当家做主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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