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院子虽打通了,大的隔绝却没改变,两边四列共有八间厢房,六间客坐两个梢间,中间原本两个房子的过道各有花圃,不过一面种的药材,一面种的葱姜辅料;穿过正中穿堂,上首各有三间大屋。
这房子如今是徐姥姥与徐老头住东边院,徐舅舅与徐舅妈住西边院,两家正屋中间建着一个厨房,素日家里的吃食从这里做,另一侧倚着房子建着小屋做仓房。
徐家都是勤快人,把院子收拾得干净整洁,徐姥姥拉着徐姨娘直往正屋坐去,徐寄月与徐白艿、徐白术自觉到厨房端花生酪来,徐舅舅徐太素先拉着锦心的手摸脉,徐老头拉住另一只手,父子两个眉头逐渐皱起来。
徐姥姥正满是心疼地与徐姨娘念叨:“几个月不见,怎么沁姐儿又瘦了这些?那杀千刀的女人做的事我们知道了,你爹爹哥哥都吓坏了,知道沁姐儿无事才安心,真是做损的人,她家里没有孩子吗?丧尽天良的,竟然敢那那种东西想往沁姐儿的口里送。”
说话时候,两个女人抬头往那边一看,见二人的神情,便是一急,徐姥姥忙催问道:“老头子,沁姐儿身子到底怎样了?你说个话啊,在这沉着脸算什么?……哎呀,都这会子了你还抻唷个什么劲儿啊,这可是你亲外孙女!”
徐舅妈忙推了推徐太素:“你说啊!”
“妈,您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沁儿的气血亏着,我和爹心里着急罢了。”徐太素躲着徐老爹的目光,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徐姥姥赔着笑。
徐姥姥一生雷厉风行风风火火,家里家外的一把手,家里的女人都听她的,几个男人都怕她。这会子徐姥姥问,他若是不招出来点,恐怕等妹子和外甥们走了,自己和老爹的日子也不好过。
徐姥姥听了脸一沉:“气血亏着还没什么大事,亏你还是沁姐儿的亲舅舅!还不快想个方子来吃!”
“妈,沁姐儿一直吃着药呢,那确实是明医开的,老爷也给沁儿请了京里退下太医,都说那方子开得很对症。”徐姨娘忙安慰徐姥姥,徐老爹又摸了摸锦心颈子上的脉,想了想,道:“也不知那大夫给沁姐儿都吃的什么药?”
徐姨娘偏头看了一眼,婄云沉稳地上前一步,将闫大夫近日新开的药方尽数说来,君臣佐使有条不紊,每一样的剂量都说得很清楚。
徐老爹细听片刻,轻抚胡须,也道:“这方子开得好。这丫头也是内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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