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心噗嗤一下又气又笑,抬起手指重重点了点锦心饱满白皙的额头,笑骂道:“想得美你!”
蕙心在锦心身旁落座,美目秀眉中含着几缕忧色,问:“你这几日还没好些吗?”
“好些了,戒口是因为闫大夫给我换了一贴方子,叫先吃十日看看效果,这时日里过甜、过油都要戒掉,如今还有两副药呢。”锦心愁眉苦脸地,“连酥油鲍螺和酥皮肘子都不能吃,这漫漫长日,还有什么意趣。”
未心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与你说个有意趣的。昨儿个方家那一大家子人不是被押解上京了吗?今日才听说,原来昨日郑家夫人在方家被押解走前,拿着一纸婚书,生生把方家四姑娘带了出来。还说——”
“未心。”澜心匆忙开口打断,锦心却知道未心的用意,歪着头问:“郑家夫人?和方家夫人是同父姊妹的那个郑家夫人?”
未心点点头,道:“不错。”
澜心皱着眉有些急,蕙心却笑道:“有什么的,我都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在意。”
说着,她又回过头来看向未心与锦心,轻声道:“姐姐知道你们的意思了,放心,那些事情,姐姐都不会放在心上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未心松了口气,澜心也松了口气,见蕙心不在意,方才被吊出来的好奇也浮上来了,忙催问道:“郑家夫人说什么?”
未心神秘一笑,“她拿着一纸婚书来,说那方家四姑娘若茵已经被聘给她儿子,已不算是方家的人,是郑家的人,还拉着她儿子去的,叫她儿子在堂前就与方氏女三拜礼成。”
澜心倒吸一口凉气:“她儿子也肯?”
蕙心缓缓道:“如今郑家的适龄男子应是郑家的三公子,他原是郑大人之妾所出,自幼姨娘早丧,养在郑夫人膝下,对郑夫人极为尊敬感恩,郑夫人请求,他会答应的。”
澜心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是完全不在意这位郑三公子曾与她议婚了,彻底放下心后便更是惊叹,“与方氏女成了婚,娶了罪女,从此是走不了仕途了,这一场养育之恩,代价还真是昂贵。”
“经此一遭,郑夫人对他心中有愧,往后他也做得一生富贵闲人了。至于愿意欢喜与否……养育护持之恩,哪里是那么好报的?”蕙心摇了摇头,问未心道:“郑夫人如此未免强词夺理,那边却也同意了?”
未心道:“押送方家是驻军出的人,是郑大人的部下,郑夫人极力要求,又有婚书为证,进去就先压着二人拜了三拜,方若茵已经算是郑家的人了,他们哪有不应的呢?倒是听说方氏还要求郑夫人叫郑三公子娶方三为妻、方四为妾,郑夫人理都没理,给赛了些衣物银钱便带着方四走了。”
澜心皱着眉头道:“这可真是……”偏心偏到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