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没过几天呀。
“是你慢,”宋温卿语带谴责,“若是你早些同意,我必定赶在他们前面。”
宋虞心虚地望着他,嗫嚅道:“我就是觉得太快了嘛……”
哪有人做了十六年的兄妹之后马上就成亲的,她一时接受不了。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没说话。
“对了,诗姐姐走的那天,我送她什么呢?”宋虞想起这件事,“我总得给她留个念想。”
宋温卿思忖了一会儿,提议道:“簪子?”
她嗯了一声,又道:“我还要亲手为诗姐姐绣条丝帕!”
宋温卿:“……?”
他温和地劝阻:“阿虞,小心伤了手。”
他还记得她初学女红时,手上扎的全是窟窿,绣出来的东西也一言难尽,后来他心疼,没让她再学下去。
直到现在她也没碰过针线,没绣出过一件像样的东西。
“没事,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宋虞信誓旦旦,“哥哥等着瞧吧!”
于是这两日,宋虞都窝在房中绣帕子,许是沉下了心,绣出的帕子虽简单,但也像模像样了。
送楚平遥和方若诗去往北境的马车上,她献宝似的拿出那条帕子给他看。
宋温卿接过来,却放在了一旁,捧起她的手认真端详。
“只扎过几次罢了,”宋虞抽回手,笑眯眯道,“下次给你做一条!”
他仔细打量一番那些并不明显的针眼,正要拒绝,但见她着实喜欢,便颔首道:“谢谢阿虞。”
她笑意盈盈:“哥哥,我一点都不娇气的,是不是?”
“是啊,我们阿虞,是最勇敢的姑娘。”他亲了亲她的脸,言语缱绻。
很快,两人在京郊十里亭下了马车。
如今已是二月初,虽有寒风簌簌,但柳树已抽了新芽,随风晃荡着,添了几许离别的愁绪。
宋虞垂眸叹了口气,折下一支垂柳。
柳即留,她的帕子上,绣的也是几片简单的柳叶。
等了又等,官道上终于出现一道身影,来的人却不是楚平遥一行人,而是岳瑛。
这半个月以来,岳瑛一直住在侯府,宋虞和宋温卿对她熟悉不少,见她背着包袱前来,不由得对视一眼。
宋温卿沉声问:“母亲,不是说好要等我和阿虞成亲之后再走么?”
“对呀,我和哥哥还没成亲呢,”宋虞挽留道,“母亲再等几日吧。”
岳瑛下了马,飒爽道:“整日待在这里,我腻了,早些去北境,也能早些守护北境子民,待你们成亲我再回来。”
她这样说,想必是早已打定主意了。
宋温卿顿了下,沉默地点头,宋虞咬着唇,低声叮嘱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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