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闹?”裴洛安又道。
“来闹过,为臣听了殿下的吩咐,直接让人把他们扔出去了。”季元海迟疑了一下道。
“你要记住,你是大房的,二房的人现在犯了事,虽说死罪已逃,但活罪难免,原本就已经不是季氏一脉了,又怎么能再住在凌安伯府里。”
“为臣明白,但是祖母那边……怕是会不安宁。”季元海抿了抿嘴,不安的道。
“太夫人年纪大了,应当好好的养着,这种事情不必让太夫人烦心。”裴洛安不以为意的道。
目光阴沉的看向季太夫人的院子方向,唇角一丝冷笑。
“你先回去读书吧,孤想静一静。”挥了挥手,裴洛安举步往里走,只一个内侍紧紧的跟在身后,其他人候在外面。
季元海待得裴洛安进到院子里,才抬起身子,沉默的看了看裴洛安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
他年纪还小,在府里也是配了西席的。
裴洛安缓步走进正室,在一边的琴台前坐下,内侍留在了门外,他现在只想静静,一个人静静。
虽然有做戏的成份,可他现在也的确想过来看看。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眼睛缓缓的闭上,手指无意识的勾到琴台前面的一本琴谱,眼底难掩疲惫。
在东宫,他既使什么都不做,也觉得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这里很好……
抬眸看向内屋的帘子,有风从半掩的门口吹入,帘子稍稍拂动了几下,仿佛里面的人要出来一般。
眼底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温柔的回忆。
以前其实并不太觉得,而今想起来,和季寒月在一处的时候,的确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候,可以放下所有的心结,不再去想自己每一步的走法,更不必去向母后禀报自己做错了什么……
如果当日季寒月没出事情……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季悠然害死了季寒月吗?曾经他对此是一笑而过,而今却觉得很有可能。
当初他吩咐季悠然的话是让她去绊住季寒月,把季寒月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他回来再处置。
为了假戏真做,当时府里死了不少人,甚至还放了景王的人进来,让他们浑水摸鱼……
他只是想挟制季永明,可事情后来怎么就完全变了呢?
季永明死了,季寒月也死了……
季悠然胆大包天,还把庚帖换了,表面上对寒月亲热有加,暗地里却一直嫉恨寒月,若自己早知如此,又岂会让季悠然有进宫的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