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莫影没有应,放置在边上的手却缓缓的抬起,慢慢的搭上了裴元浚的劲腰,有一丝犹豫,但最后还是稳稳的落在他的腰处。
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水眸泛起一丝清醒的羞意。
她其实一直是清醒着的,不是吗?
重新后,她一直警告自己要清醒,一直对自己说,她能靠的就是自己,每一步,她都可以行走的刀尖上,但却不能让自己糊涂了。
若一个不清醒,就是万劫不复,她赌不成!
她有的,唯有这个重生之身,她其实什么也没有,无父、无母、无兄妹!
唯有竖起高高的冰墙,才可以使自己的心更冷,也更硬,当然也更清醒的看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己该如何做。
所有的奢求都不是她该伸手的。
她纤瘦的身子已经背负的太多,但她还得背负下去,想要自己更坚强,更冷硬。
纤弱只是她的外表,她不觉得自己的心是柔软的,也不觉得有春风才拂过自己的心。
可现在,她居然主动了,唇角微微的勾了勾,一丝淡淡的笑意,很清纯,也很茫然的浮现在她的脸上。
手依然没有放松,回应着裴元浚的拥抱,眼眶微微的红涩起来,既便是再冰冷的高墙,也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可能是之前,也可能是现在,现在这山道上唯有他和她。
这苍茫茫的天地,不再只有她唯一的一个人似的……
裴元浚的睡凤眼里浓重的黑暗之色在缓缓的退去,潋滟出万般温情,他看着她,俊美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心底涌出一丝柔情。
他向来寡情,甚至是嗜血的,既便有时候表现也矜贵优雅,但其实似影随形的只是他的戾气。
他向来清楚自己要什么,更知道怎么去要,唯有对眼前少女的事情上,一再的犹豫,是退还是进之前思虑过许多。
手中握着的棋子,原本是会在最后落下的时候,钉死对手的,玉石俱焚,说的就是那种时候,只是焚的是别人和棋子,与他无碍,他可以独坐钓鱼台,慢慢下饵!
但是渐渐的发现,这枚棋子,他不愿意放手。
既然不愿意放手,那就是他的!
他向来果断偏执,而且也不忌讳用手段。
他看中的人,自当给于他能给出的最好的,他的人,无须为谁让道,既便别人更好,更合适,对于裴元浚来说,那也不过是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