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殿下在总督府出的事,还被一伙歹人明火明枪地杀上门来。他这个江南总督难辞其咎,想要脸也没地要。
“臣见过太子妃娘娘。”谢总督深呼吸一口气,拱手行礼。
陆明玉目光一掠,声音里透着凉意:“谢总督请起。”
“我有些话要问谢总督,请沈侍郎他们几个来旁听做见证。谢总督说的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呈至朝堂,由皇上和乔阁老他们过目。”
谢总督一脸愧色地应道:“娘娘但问无妨,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明玉半点不客气,淡淡道:“一会儿我还要去问江按察使他们三个。如果你们说的不一致,或是彼此包庇隐瞒被我发现了,别怪我不客气。”
谢总督:“……”
谢总督一肚子憋屈,还得恭敬应道:“臣岂敢妄言。”
李晏在一旁看着,心里十分畅快。
太子殿下受伤不起,他们一行人里,官职最高的沈侍郎,也只三品。对上二品的江南总督,还得稍稍低一头。
这段时日,谢总督等人虽被关在屋子里,却一直没人敢当面问审。
太子妃娘娘一来,情势立刻不同。往日清高自持的谢总督,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低了头。
“江按察使带来的亲兵是刺客,此事你之前可知情?”陆明玉张口发问。
谢总督一脸苦涩地叹道:“不知道。就是江按察使自己,也没料到身边人是别人安插的死士。”
陆明玉神色未动,继续问道:“总督府里,是否有江按察使的人?”
谢总督答道:“没有。总督府里的丫鬟仆妇,都是臣从家生子中精挑细选带到江南来的,个个忠心可靠。”
沈侍郎拿出纸笔,笔如游龙,写得飞快。听到这儿,插了一句嘴:“总督府里的下人都被关押了起来,陆统领已经一一审问过,没察觉出什么可疑之人。”
陆明玉嗯了一声,继续细问当日宴会的情形。
谢总督这些日子不停地回想当日发生过的事,连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楚,对答如流。
问过谢总督后,陆明玉又领着众人去了江按察使的屋子。
江按察使生生熬了半个多月,心力交瘁,精神萎靡不振,昔日还算倜傥的脸孔,如今长满了短须。看着邋遢又狼狈。
陆明玉一行人进来后,江按察使先是一惊。
这个眉眼英气目光冷厉的女子是谁?
为何沈侍郎他们几个对她如此恭敬?
李晏冷呵一声:“太子妃娘娘在此,江按察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给娘娘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