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告退后,退出文华殿,大步离去。
出了文华殿之后,广平侯才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
黑沉沉的夜幕笼罩下,巍峨的文华殿犹如一尊巨兽,宽大透着亮光的殿门,就如巨兽张开了利口。仿佛能将人一口吞没其中。
广平侯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然后,加快步伐,大步离去。
来的时候,满心怒焰,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心底冰凉,如丧家之犬。
……
广平侯灰溜溜地回了府。
广平侯夫人坐在内堂里等他,见他面色晦暗难看,不由得讥讽地扯起嘴角:“我劝侯爷不要进宫,侯爷非要去。现在结果如何?是不是被皇上撵出来了?”
广平侯恼羞成怒,狠狠瞪了广平侯夫人一眼:“我在皇上面前不得脸,你倒跟着幸灾乐祸。”
“你也不想想,苏妃是云萝的婆婆,是我们女婿三皇子的亲娘。我这个做岳父的,要是连个撑腰的态度都不摆出来,以后云萝在三皇子府的日子怎么过?”
提起女儿,广平侯夫人顿时满心酸楚,红了眼眶:“也不知我们夫妻做了什么孽。就这么一个女儿,偏偏嫁给了三皇子,有苏妃那么一个婆婆。苏妃做下的恶事,自尝恶果。偏生牵扯到了云萝身上。”
广平侯满心烦乱,哼了一声:“这时候知道哭了。哭有什么用!要是哭几声,就能解决问题,我早就在皇上面前哭去了。”
广平侯夫人见不得他那副嘴脸,用力呸了一口:“呸!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当皇上看不出来吗?”
“这么些年,你心里一直还惦记着苏氏那个贱婢。要不然,也不会乐颠颠地将女儿嫁给三皇子。”
“我是懒得说你。皇上慧眼如炬,你在皇上面前装模作样,当皇上看不出来不成?”
广平侯色厉内荏:“说什么浑话!陈谷子烂芝麻的陈年旧事,有什么可说的。”
广平侯夫人冷笑一声:“你心里想什么,你心里最明白。要是真心为了女儿着想,从今儿个,就安安分分待在府里等皇上论功行赏,恢复爵位。三皇子看在孟家的颜面上,也不敢亏待了云萝。”
广平侯不耐地哼一声,转身就去了书房。
广平侯夫人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妾身特意买了几个俊俏小厮,都在书房里。要美妾通房,内宅也有的是。只管慢慢消遣。”
这他妈的真是贤惠。
广平侯怒气冲冲地转身,大步走过来,狞笑着拉住广平侯夫人:“老子在外出生入死,一走就是两年多。今日刚回来,总得好好和夫人亲近亲近。”
一边说着,一边将广平侯夫人往屋子里拉扯。
夫妻两个早在几年前就分房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