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能体会到李景急迫的心情,点点头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瑄姐儿嚷着“哥哥”。乔皇后半天没见孙子,心里也惦记得很,想也不想地说道:“本宫也去看珝哥儿。”
慧安公主不用说,也跟着一同去了。
珝哥儿光溜溜地泡在药桶里,原本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顿时睁开眼。然后,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娘,祖母,姑姑,妹妹。
等等,这个人是谁?
珝哥儿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神情激动目中含泪的李景:“你是谁?”
兄妹两个原本一模一样,连他这个亲爹都分辨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妹妹。这一场中毒,令珝哥儿瘦弱了许多,小脸瘦了,身子也瘦瘦的。这一瘦,珝哥儿倒是愈发清秀,却也苍白虚弱了许多。
和白胖结实的瑄姐儿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李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哽咽难言:“珝哥儿,我是你爹。”
珝哥儿和瑄姐儿之前说的话一样:“不像。”
李景眼泪冲出眼眶,伸手握住儿子的小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陆明玉鼻间满是酸意,挤出笑容来哄珝哥儿:“爹生病了,变得瘦了些,没有画像上的好看。就像珝哥儿一样,现在生病,也没那么胖了。”
珝哥儿这才乖乖喊了一声爹。
乔皇后也将头转到一边,悄悄抹了一会儿眼泪。
……
等众人情绪平静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珝哥儿泡过药浴,穿好衣服,又喝了汤药,十分舒服地躺在亲爹怀里。陆明玉抱着瑄姐儿,乔皇后慧安公主也坐在一旁。
此时此刻,没什么皇后太子公主太子妃。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一叙别情。
“阿景,除了胸膛受伤,你身上还有没有别处受过伤?”乔皇后关切地问儿子,要不是儿子年龄大了不合宜,恨不得让儿子将衣服脱下来看一遍才好。
李景轻描淡写地笑道:“领兵上阵,偶尔有些轻伤,都养好了。身上连疤都没留一个,母后不必忧心。”
慧安公主抢着问道:“那一回追击燕兵,你是怎么受的伤?”
李景回想起当日的情形,也觉心有余悸。他低声应道:“燕拓此人,声名不显,实则狡诈多谋。他暗中训了死士,这些死士上了战场,不畏刀剑,像疯了一般冲击中军。我身边的侍卫再悍勇,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差一点就被冲破阵型。”
“死士中还埋伏了神箭手,万幸我的盔甲里有穿了件软甲。那一箭也未伤中要害。我躺了近两个月,才能下榻。”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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