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安慰道:“也算不错了。当日殿下受了那么重的伤,竟未伤及心肺,着实是天大的幸事。如今胜局已定,接下来扫荡燕楚两境的事,自有义父他们。殿下就留在此地好好养伤。”
李景受伤,不便奔波,留在了军帐里养伤。陆临已经领着大军追击燕军的残兵败将了。濮阳侯也不退缩了,近来表现得十分英勇。
说起濮阳侯,陆非满肚子腹诽,忍不住吐槽道:“仗不好打的时候,濮阳侯就会适时地受些轻伤,不能出战。等战局顺了,他立刻就英勇起来了。最近领兵追击残兵,还攻下了两座燕城,战功赫赫的很。”
李景无奈一笑:“人和人不同。有像岳父那样悍勇无畏的猛将,也有像濮阳侯这样的。左右他没犯错没拖后腿,也算不错了。”
何止不拖后腿,还很会抢功。
陆非心里嘀咕着,到底没说出口。
濮阳侯是一众皇子们的舅舅,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
陆非低声说道:“三皇子殿下接连打胜仗,战功赫赫。听闻皇上在人前夸赞过三皇子殿下不少回。”
李景笑容一敛,眸光微闪:“论领兵打仗,三弟比大哥强,也胜过我。”
有些人,天生属于战场。
李昊就是这种人。往日韬光养晦,如今光芒掩也掩不住。
正因为他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坚持随军出征。他这个太子,同样立功无数,且打了最关键的一场胜仗。李昊再厉害,也被他压了一头。
陆非深深看了李景一眼:“太子殿下太过自谦了。在我看来,三皇子殿下虽然英勇,还是远不及殿下。”
大魏猛将如云,一个会领兵打仗的皇子,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李景身为太子,没有留守京城,亲自领兵上阵,大败燕军。这才真正值得人敬重追随。
李景抬头和陆非对视,扬起嘴角一笑:“舅兄这般盛赞,我就厚颜不客气地收下了。”
陆非笑过之后,又长叹了口气:“此地离京城遥远,来回通信不便。殿下和我受伤一事,传到京城,她们不知怎生地担心。”
李景也叹一声:“几日前,小玉令人送了信来,说母后病了。不知母后现在身子好了没有。还有一双孩子要她照顾,宫中一切得靠着她撑着,朝堂里的动静也得盯着。她一个人,哪里能忙那么多的事。”
陆非也为妹妹忧心,口中还得安慰李景:“四妹性情坚韧,一定能撑得住。殿下不必忧心。”
忧不忧心的,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养伤。
那一日,陆临原本要亲自领兵追击燕军。是他拦下了陆临。
前世陆临死在了燕军的死士手中,这一世,他绝不会让小玉再禁受丧父之痛。只是,他还是低估了燕拓的厉害。
那两千死士,是燕拓暗中耗费几年的心血训出来的。一个个像疯子一般,根本不在意死活,拼死冲锋,不惜以命换命。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冲到主将身边。
亲兵们为了护着他,死伤惨重。整个军阵,也差点被冲散。好在荥阳军悍勇,还是顶住了,最后,燕军大败。只是,他也被弓弩手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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