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松了手劲:“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弄疼你了。”
这样的体贴温存,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是因为孟贵妃遭殃孟家自顾不暇,现在得哄着她哄着梁家了吧!
大皇子妃鼻间微酸,心里滋味复杂,口中轻声说道:“只要殿下好好的,别那么沮丧颓唐,让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大皇子满眼动容,将大皇子妃搂进怀中:“能娶你为妻,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大皇子妃低声应道:“能嫁给殿下,才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往日听着动人的甜言蜜语,现在却如隔靴搔痒,总像隔了厚厚的一层。
不过,丈夫还肯哄她,总比往日的淡漠强得多。
大皇子妃打起精神来,细细安慰大皇子。诸如“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空天空”,又如“暂且隐忍以待来日”之类。
大皇子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低声说道:“你说得没错。父皇正当盛年,便是立了储君,离传位之日也得有个十几二十载。时间还长得很。我不能就此认输。”
“筱儿,你等着。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戴上凤冠穿上霞帔,坐在凤椅上,母仪天下。”
大皇子妃心里涌起热流,柔声应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夫妻情意绵绵片刻,又说回眼下。
“母妃已经醒了,你在床榻边伺疾,多陪一陪母后。”大皇子沉声道:“还有刚出世的孩子,也得你多多照拂。”
一提起孩子,大皇子妃的脑海中就闪过面色惨白半身鲜血的杨宫人,忍不住全身打了个颤栗,轻声道:“这是我分内的事,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孩子。”
大皇子倒没多想。
杨宫人死都死了,是什么原因而死,也不重要了。
孟贵妃伤得这么重,还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好。孩子肯定要带回大皇子府,养在大皇子妃的院子里。
……
隔日,天刚蒙蒙亮,大皇子便起身去了孟贵妃的寝室里。
寝室里飘着浓烈的苦涩的药味。
孟贵妃从昏迷中醒来后,伤处疼得厉害,不得不喝宁神汤药。昏睡着总比清醒的时候好过一些。
此时,孟贵妃倒是醒着,也勉强能挤几个字:“现在如何了?”
大皇子根本不敢告诉孟贵妃立储一事,唯恐亲娘被气得吐血,避重就轻,将广平侯被夺爵降职一事说了出来。
饶是如此,孟贵妃也被气得不轻,奈何全身动弹不得。最多就是扯动脸皮,表情僵硬而怪异。
“母妃别恼。”大皇子迅速低语:“父皇没将舅舅一撸到底,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没了爵位,以后上战场立了军功,还能再挣回来。只要舅舅人没事就好。”
孟贵妃抽动着嘴角,恨恨吐出几个字:“也只能如此。”
大皇子暗暗松口气,叫来大皇子妃和静安公主:“我去上早朝。你们两个,好生照顾母妃。有什么异样,立刻打发人给我送信。”
立储一事,可千万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