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却道:“哀家敢断言,这一胎定是曾孙!”
这就是身为太后的好处。反正,我就要曾孙。
你这个孙媳,一边养胎一边忧虑去吧!
陆明玉似是没看出赵太后潜藏的不怀好意,笑盈盈地应道:“做亲娘的,不管是儿子女儿,都一样的欢喜。”
赵太后挑眉一笑:“那也得先生儿子。自大皇子妃进门,哀家盼了几年,也没盼来曾孙。现在就指望着你一举得男了。”
乔皇后忍无可忍,张嘴道:“有孕是喜事,现在说男女为时过早。当年,儿媳也是先生了慧安,后来才有了阿景。先开花再结果,也是喜事。”
赵太后刁钻又刻薄地说道:“什么先开花后结果,那是你肚皮不中用。看看孟氏,进门就生了儿子。秦氏和苏氏,也都是生的儿子。”
乔皇后:“……”
乔皇后气得全身发抖。
“皇祖母说这等话,孙媳实在不敢苟同。”
陆明玉的声音淡淡响起:“母后是父皇正妻。何谓正妻?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来,进祠堂祭拜祖先,记在族谱上。生儿育女当然要紧,更重要的,是执掌中馈,打理内宅。”
“别说几个妾室,就是继室填房,和正妻也不能相提并论。”
赵太后:“……”
最后这一句,实在太诛心了!
赵太后可不就是继室吗?
这回,被气得脸色煞白的人换成了赵太后。
赵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震了一震,发出一声脆响:“混账!胆敢在哀家面前说这样的话!你取笑哀家是填房不成!”
秦贤妃唯恐天下不乱,忙上前扶住赵太后,看似劝慰实在挑火:“太后娘娘息怒。二皇子妃定然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然后冲着陆明玉说道:“还不快些向太后娘娘认错。太后娘娘心地仁厚,不会罚你的。”
陆明玉收敛笑意,淡淡道:“做妾的,永远都是妾,根本不配和正妻相提并论。继室填房,在故去的原配牌位前,也要执妾礼。这是自前朝就流传下来的规矩。”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知何错之有?还请贤妃赐教!”
秦贤妃被噎了一下。
赵太后眼里都快喷出火苗来了,伸手一指陆明玉:“好,好一个陆氏!你当着哀家的面,敢取笑哀家是继室。根本没将哀家放在眼底。哀家这就让人送信给皇上,让皇上评评理。”
赵太后有多愤怒,陆明玉就有多镇定。
两相对比,一看就知道是谁占了上风。
不过,赵太后也有杀手锏。口舌争不过,那就找儿子告状。反正,陆明玉今日说出口的话,大大犯了忌讳。
因为,永嘉帝也不乐意有人提起自己是继室所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