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半点不见恼怒,反倒柔声安慰赵太后:“姨母消消气。皇后娘娘这么说,也有道理。阿显是庶出的皇子,怎么敢奢望和嫡皇子一样。”
顿了顿,又轻叹一声:“说起来,是我连累了儿子。嫁给表哥为妾,能日日伴在姨母身边,我心甘情愿。只可怜阿显,生来就是庶子,低人一等。”
明着安慰,实则暗暗拱火。
赵太后面色微微一沉:“不管嫡出庶出,都是李家的子孙,都是皇子。你放心,有哀家在,谁也别想委屈了阿显。”
秦妃满脸感动,眼眶微红:“万幸有姨母疼惜我们母子。不然,我们在这宫中,真不知要怎么过下去了。”
赵太后主意已定,拍了拍秦妃的手背:“哀家心中有数,你等着看就是了。”
……
十日后。
宫中送聘到了荥阳王府广平侯府濮阳侯府。
三位皇子的亲事,早已成了京城盛事。送聘这等热闹,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光从送聘的队伍来看,很明显去荥阳王府的人最多,抬的聘礼当然也最多。
送去广平侯府和濮阳侯府的聘礼显然要少一些。
这也是难免的。
嫡出庶出,总有高下之别。
谁也没料到,宫中很快又派了一队送聘的,热热闹闹地去了濮阳侯府。后送去的聘礼不算太多,不过,和之前送去的相加,竟是比送去荥阳王府的聘礼还要多。
听说,这是宫里的太后娘娘特意令人送去濮阳侯赵家的,这是明晃晃地为四皇子撑腰长脸哪!
四皇子是长脸了,乔皇后和二皇子母子的脸得往哪儿放?
荥阳王陆临,很快得知此事,脸色顿时沉了一沉。
他不在意聘礼多少。
不过,这等不顾二皇子体面也不顾陆家颜面的举动,着实令人心中恼怒。
“这个赵太后,实在可气可恼!”陆临气得用力一拍桌子,坚实的桌子被拍得晃了一晃:“哪有这么行事的!”
陆明玉倒是半点不恼。
前世,赵太后就是这么干的。这点小事,委实不值当生气。
陆明玉冷静地安慰陆临:“爹,你别生气。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她这么做,是故意给皇后娘娘没脸,和我们陆家没什么关系。”
陆临又拍了一下桌子,桌子又是猛地晃了晃:“怎么没关系。她给皇后娘娘没脸,就是在让二皇子难堪,也就是给你难堪,给陆家难堪!”
陆明玉:“……”
好吧!
大概是“以身抵债”的缘故,她对李景母子还没到视如家人的地步,自然也没那么强烈的感同身受。就像隔岸观火,颇有点不疼不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