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容被儿子的怒喊声惊住了。
她抬起眼,不敢再哭出声,只微微颤抖着肩膀:“我不哭,就这样安静地守着你。这总行了吧!”
李昌也抬起头,嗫嚅着说道:“三哥,我也不说话。”
李昊:“……”
熟悉的无力感,层层包围住了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匹疾驰的骏马,被紧紧地拉扯住了缰绳。又像是被细网紧紧网住的鱼,越挣扎越透不过气来。
他索性不再出声,闭上双目。
亲娘没有再哭,胞弟也闭了嘴,寝室里安静下来。
他的脑海中,晃动着二皇子那张可恶可恨的脸孔。
……三弟,我也没料到,你也一样仰慕陆四小姐,想娶她为妻。按理来说,我这个做兄长的,应该让着你。可这世间,什么都能让,唯有此事不能退让……
好一个李景!
好一个不能退让!
李昊将头转向内侧,将心头的万丈怒焰一并按捺下去。
……
两位皇子被天子动手“责罚”一事,很快传了出来。
永嘉帝不愿意家丑外扬,宫中无人敢多嘴多问。可朝中百官都长了眼。前一日大朝会上四个皇子齐整整的,隔了一日,上朝的就只有大皇子四皇子了。
二皇子三皇子呢?
听说被皇上罚禁足了!
还听说皇上亲手动了家法!
对了,还听闻两位皇子都在养伤,下不了床榻……
传言如风,很快飘入荥阳王陆临的耳中。
擅长脑补的陆临,脑海中很快演了一出手足反目父子相残的大戏,心里暗暗唏嘘。好在他先张口婉拒了天子提亲。不然,现在陆家得多尴尬。
万幸万幸!
既然和自家没关系,也就不必告诉小玉了。
陆临心安理得地想着,将此事瞒下未提。
陆明玉也没多问。
只要李昊那个狗男人离她远远的就好,她根本不关心宫里出了什么事。
春光正好,她颇有闲情逸致,邀了好友沈澜一同骑马春猎。
沈澜欣然应约而至。
沈澜生得清秀文雅,身姿窈窕。今日穿着浅蓝色的骑装,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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