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橼阁,刘宝林眼睛周围红肿,她身边的宫女就小心安慰她,主子,您别哭了,奴婢话可能说的不好听,可好歹奴婢也比您早进宫几年,看的经历的也比您多。
不说别的,就说去年的花神节,那杨选侍当初多风光,可谓是后宫第一人,想要簪一朵赵粉牡丹都被罚了,别说您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宝林了,芍药花那可是只有四妃之上才能用的!更何况那还是大红色的,便是四妃都不敢用啊!
刘宝林低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可凭什么啊?那些嫔妃,甚至连我的颜色都没有,就因为有个好家世,一个个的都能嘲笑我,讽刺我甚至是惩罚我!
她好歹是教坊司出身,教坊司的女子,各个才艺双绝,就是名声,没那么好听罢了,所以她位份才会这么低。
她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里去年犯了事,她才会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成了官妓,被没入教坊司。
若是她还是五品官员之女,怎么也能得个承徽甚至良媛小媛的位份!若她还有那般家世,哪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想着想着,刘宝林又是哭将起来,止都止不住。叫旁边的秀禾一个头比两个大,着急的很。
秀禾百般劝都无果,只得任她哭闹。
要她说,就是尊贵如皇后,那还有不顺心的事儿呢!不比她一个小小的宝林烦恼更大?哪能哭得过来?
给她拿了冷水泡过的帕子敷脸,秀禾心中长叹。
刘宝林被冷帕子遮住的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凤仪宫,周宜然和景和帝一道看着摇篮里眼珠乱转的儿子,不由笑出了声。
小孩子养的精心,白白胖胖的,十分惹人疼。
景和帝小心地抱他起来,天佑开心地直啊啊啊地叫着,小胖子在父亲怀里动个不停,景和帝一个不查差点坠了手,周宜然拍了拍他肉肉的屁股,示意他老实一会儿。
惧于母亲的威严,小胖子扁扁嘴,似是要哭出来,可宫人们吃他这一套,她可不吃。
揉揉儿子光溜溜的脑袋,圆滚滚的,小胖子不满地叫了几声,口水顺着嘴唇淌了出来,滴到了景和帝的龙袍上。
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拿出帕子给他小心地擦擦口水,瞧你,你个混小子,口水都滴到你爹衣服上了,整日整日还不老实,要是个女儿该有多好?
也省的叫她成日里操心来操心去的,不得安宁。
小胖子以为母亲是要和他玩,咧开嘴笑了笑,刚张嘴,晶莹的口水又流了下来,看的周宜然太阳穴直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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