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相宜也只能拣着她爱听的说。
进了春芳苑,丽嫔轻吐出一口浊气,你说的对,现下伯府也被牵连进了此次的案子中,虽然问题不大,家里也将贪污的那点赃款悉数上交,但府中上下仍是人人自危,也在皇上那里失了圣心,京城仍旧是一片风雨之势,若是这时,若是这时,我能有一个孩儿,扬眉吐气倒在其次,重要的还是,能得皇上些许的怜惜,从而轻轻放下此事,没准儿还可以延袭家中的爵位。
扬扬下巴,看向对面儿许嫔的居所,哟,这位今儿这个时候竟然回来了,本嫔还以为她还要在祈年宫带上几个时辰呢!今日是想明白了?竟回来这般早?
皇上不见她,她有什么办法?许家又不像咱们家二房,只是略略伸手抓了两千两银子就不敢了,他们家可是足足贪污了十几万两之巨!去了个爵位都是皇上手下留情。
她许宁没了忠勇侯嫡女的身份,我看她还能不能在本嫔面前摆出侯府嫡女的谱儿!
相宜更是无语,连忙端起一盏清凉的雪梨汁,主子,在外面晒了这么久,喝一点雪梨汁下下火吧。
回了屋子,秋兰便赶紧端来了几个冰过的水蜜桃,周宜然渴得不行,一口桃子,一口酸梅汤。
看着身上的软烟罗衣料,她长叹一口气,这天儿啊,真是不穿衣裳泡冷水都嫌热啊,北方都这样了,江南那边岂不是更甚?
.唉~你说我二哥还非要跟着去维持秩序,说要镇压暴动,跟着冯尚书出去见识见识,他也不怕染上瘟疫!
冯尚书带了不少的药材,太太更是给他准备了不少什么米醋和生石灰,还有药材,更何况二少爷一向身子强健,没那么容易染上瘟疫,您就放心好了。
你再派人去宫外采购药材,还有生石灰,烈酒,还有米醋这些东西,隔几天就买一批,派人送给二哥哥,再叫娘亲派个忠心的小厮,天天在二哥房间,还有他们自己房间喷上,撒上,衣服也用米醋洗了,每天喝一碗预防的药,本宫就不信了,他还能染上?
千里之外,江南,周蔚然身边的小厮长顺颠颠儿跑了进来,二爷,二爷,京城那边,二小姐,不对,是和妃娘娘,又给您送来了一马车的东西,还是些药材。烈酒之类的,还有太太给您做的衣裳。
周蔚然脸耷拉下来,不是吧,又是醋,又是酒?我这些日子,可没少被人嘲笑,喝药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出门儿还一身的醋味儿,长顺啊,爷和你打个商量呗
他的话还没说完,长顺就哭丧着脸,我说二少爷,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太太要是知道了您没撒醋撒酒,小的回去就要挨板子了,要是您再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染了时疫,那小的啊,也甭想活了。
你看看,与您一道来的那些同僚,有的是身强力壮的,不是照样染了病?现在其他人谁不像您一样天天喷醋喷酒,谁还会笑话您?心里都担心着呢!
周蔚然只得接受了他的说法,接过了长顺殷勤递给他的药碗,看着里面黑漆漆的药汁子,一口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