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略微暴躁的主子,小心地答道:主子,奴婢是在一个二等太监那里得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想来是皇上突然改变心意了,毕竟国事繁忙,抽不出空闲来也是常有的事。
严霏霏皱眉,算了,听说前些日子江南之地又连下了几天的大雨,若是再不停下来,怕是江南之地又要发生洪灾,皇上忧心勤于政事也是正常。
只是下次还是找像蔡公公或是小黄子那样的贴身近侍打探一下才有准数。
主子,这可万万使不得!扶着严贵人进了紫兰阁的门儿,天子近侍都是皇上心腹,怕是您这头儿刚刚去打探,后脚申饬的旨意就下来了,再者说了,一般这样的贴身内侍,口风最是严,一旦要是开口了,那也是狮子大开口,咱们那点银钱,着实经不起折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着实有些心烦气躁。
清平轩,细碎的阳光打在周宜然的脸上,连脸上小小的绒毛都能看个一清二楚,周围人知道娘娘在此小憩,来来往往的人都将脚步放得极轻极缓,生怕打搅到她。
周宜然就着碧水的手起身,回了神,在外面散了一会儿步,直到彻底清醒了,才回到屋子里。
五月十五,众妃齐聚凤仪宫。
周宜然此时贵为妃位,位置已经很是靠前,她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发一言。
周欢站在下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宜然,越看越是恨得牙痒痒。
今日是她姨娘的头七,可她却不能烧些纸钱祭奠她,反观周宜然,光鲜亮丽地坐在上首与人谈笑风生。
低下头,紧咬着牙关,她真的好恨呐!
恨永远高高在上的周宜然和嫡母,对她们母女漠不关心的父亲和祖母,也恨明明出身不如她却因着资历而位高于她的那些人,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有的人生来就拥有一切,凭什么她就这般曲折?
寸心进门,朝着众妃施了一礼,端着个托盘进来了。
娘娘,这是明旭宫偏殿的程贵仪送来的,说是听闻江南之地连日大雨,堤坝轰然倾塌,她作为天下子民之一,应当为皇上分忧解难,这是程贵仪所捐出的财物,是一对儿龙须镯儿和一对儿绿宝石对簪,还有她三个月的份例,都在这里了,说愿意捐出去,为江南之地的百姓尽一些绵薄之力。
容贤妃笑容淡了下去,本宫正要与众位姐妹说这些事情呢!没成想这程贵仪竟是比本宫还要心急。
旁的人听到了这话,都是玩味的勾起嘴角。
心急?着什么急?着急出风头?作为第一个想到募捐的宫妃,于名声上可是大大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