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奴婢也是在府里的时候听底下的丫鬟仆妇说的,大概十一二年年前,朱尚书纳了一房妾室,那妾室生得极美,朱尚书不免就多去了她那里几次,这妾室这就猖狂上了,就是主母,有时候都敢不软不硬地顶上几句,若是主母处罚了她,还可以在朱尚书面前上眼药,告黑状。
说着她摊摊手,您也知道朱尚书什么性子,可这妾室了解的少,有一天她就装可怜,说自己成天给主母立规矩累得慌,就旁敲侧击地想要朱大人免了自己的请安,结果啊
碧水摇摇头,觉着那真是一言难尽哪!
她学着朱尚书的语气,半是严厉半是悠闲,你为妾室,她为大妇,你给她晨昏定省不是应该的吗?既然做了妾室,就要明白妾室也有妾室的规矩,给主母请安,伺候主母,这是你该做的,奴才伺候主子,不是很正常吗?
周宜然一口茶喷了出来,碧水闪得快,没有溅到她的身上。
拿出帕子压压唇角,擦干水渍,真是太耿直了,那小妾都得气死了吧?虽说妾为半奴,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巴掌拍到人家脸上的,也就朱尚书一个了。
心疼的看了一眼沾上了茶渍的雪白的地毯,当然了,但她有什么资格生气?且不说她是妾室,朱尚书说的本就是实话,无可辩驳,就是正妻,有几个敢冲着丈夫发火的?她可是用一张身契就能直接发卖的玩意儿!
由此观之,朱尚书喷人,不分内外。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住了口。
周宜然没注意到她的情况,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大哥,以后就要面对这样一个岳父,好惨哪!
好在朱家姐姐没有朱尚书那般的性子,要不然啊,我大哥可有得受了。周宜然的帕子掩着嘴,咯咯地笑着。
七八月成婚,算起来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先把新婚礼物备着几份吧,要是这期间又得了什么好东西,添上便是。
碧水刚想谴责一下周宜然的幸灾乐祸,就听到了这话,点点头,是呢,可要用心些,虽说朱家小姐和您在闺中是手帕交,但这礼也要好看,您现在在后宫,以后少不得娘家帮衬。
你想的可真是长远。
可不是奴婢想得多,像赵家小姐,嫂子没进门前,哥哥疼爱的很,嫂子一进门,划拉了不知道多少她的东西,哥哥一声不吭,要不是赵家夫人和赵家大奶奶发现得早,做主把人贬为妾室,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由此可见,姑嫂关系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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