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水果蔬菜都是青黄不接,即便是皇宫,她已经是妃位,沙糖桔也不过一盘摆了六七个,她自来爱这一口,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呢!吃完了桔子,又吃桂圆,反正嘴是一刻没闲着。
她今日戴的是一整套的合浦珍珠首饰,说价值千金都不为过,是进宫之前秦氏和安氏不知道两人谁给的。
她虽然名义上是和妃,但到底还没经过册封,有圣旨和宝册宝印,但她又比柳妃多了封号,殿中省的人就把两人分到了两边来做。
她的下首正是孙昭媛。
两人关系不咸不淡的,孙昭媛也从未刻意害过她,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瞧瞧!还真是亲哪,真不愧是嫡嫡亲的表弟妹!连自己到底是谁的妃子都忘了,拎不清的东西!
也难怪这么多年了,其他的老人儿都升了,只有她一个人,在那儿尴尬地原地踏步。
周宜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张昭容拉着齐王妃,在那儿亲亲热热地聊着天,连带着她身后的宫婢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们都看得分明。
这可真是,就连一个宫女儿都比她明白,也不知道她们家是怎么教的女儿,教成这般模样!
说着,看向一边悠悠喝着热水的周宜然,这人哪,还是得活得清楚明白点儿,不然不就成了别人手里头的棋子儿?更何况,那个棋手还不是个聪明人!
周宜然心里明白,这是又在说惠太妃呢!
呷了一口热水,含笑道:一样米养百种人,有人活的明白,有人活的浑浑噩噩,不稀奇。
孙昭媛嫣红的唇勾起,说的也是。言罢,她顿了顿,听闻近日承恩侯府有意将另一名庶女送入宫来给惠太妃侍疾。
周宜然语调依旧轻轻柔柔的,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已,姐姐,还不明白皇上的心意吗?
承恩侯府今年拿出来的东西比去年的档次还要差,还真是落魄了啊!孙昭媛一边吃着桔子一边告诉周宜然,皇上刚刚登基那一年,承恩侯府送的是金玉盆景,虽然有不少的金子,但看起来并不是很俗气,第二年是一架玉屏风,第三年则是海关那边传过来的一块儿五十年份的金丝楠木,今年就换成酒杯了。
送礼档次越来越低,只能证明这个家族正在逐渐落魄,也难怪还想要送个女儿入宫。
宗亲那边,宁郡王巴巴地贴着简亲王,我说堂兄,前儿你不是说要从宗族给我过继个嗣子吗?弟弟现在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着落啊?我府上那几个女儿眼看着就要出嫁了,怎么也得有个娘家兄弟撑腰啊,就是个奶娃娃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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