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狗奴才,小贱蹄子,敢说我?信不信我让人将你打个臭死扔出府去?被一个下人揭了老底儿,老姨娘不可谓不怒。
信奴婢自然是信的,这满京城谁不知道老姨娘您的手段?可惜了,奴婢无福消受,就在昨儿,奴婢已经去官府销了籍,成了正式的良民,打个臭死,她抿唇一笑,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
这话一出,顿时将老姨娘气了个倒仰。
指着神色冷淡的承恩侯夫人,你就是这么教导身边人的?出言顶撞婆婆?难不成你真想被休弃?
承恩侯夫人抬眼,语气淡淡,难道还要我再提醒您一遍么?你只不过是青楼出身的姨娘,府里的半个奴才,我的婆婆,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也就是贞贤皇后的生母,那才是我的嫡亲婆婆。
而且,有本事,您就真的摆出架势来,让承恩侯休了我!说罢,冷哼一声,缓步进入正厅。
妾身见过冯尚书,文氏盈盈一拜,即使嫁入承恩侯府这样的虎狼窝,她依旧不改优雅大气,听闻济州雪灾,民不聊生,妾身虽是女子,却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妾身陪嫁丰厚,庄子上出产了约莫一万斤的棉花,另有几万斤柴碳,留下一部分自用,剩余的八千斤棉花,还有两万斤柴碳,妾身愿尽数捐出,用以救济灾民。
文夫人果真大气!冯尚书捋着胡子,眼中闪烁着可惜与赞叹,夫人之大义,下官必定禀告圣上!另,多谢夫人援手之恩!
这时,老姨娘也走了进来,遍身绮罗,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美貌。
冯尚书欲离开,扫了眼她头上的大凤钗,笑笑,这是承恩侯生母吧?老姨娘眼神一亮,想要说些什么,本官记得承恩侯你是庶子出身,这位姨娘何以能佩戴正室才可以用的大凤钗?本朝律例,妾室只能用偏凤,难不成承恩侯你不记得了?
承恩侯冷汗涔涔,擦着额际的汗水,是本侯管束不严,可毕竟是长辈
糊涂!冯尚书厉声大喝,心中却是寒意更盛,若没有他的准许,一个妾室罢了,何以敢将正室才可用的大凤钗戴在头上?临了,却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她的头上,真是个狗东西!
什么长辈?不过一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哪里算得上长辈?你承恩侯府哪里还有什么正经的长辈?
冯尚书甩袖离开。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好歹文氏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再者,承恩侯府实在是规矩荒诞,真是让他太看不过眼了,还有就是之前承恩侯推三阻四的,他才没忍住多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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