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多长点脑子能死么?
油锅里的银子也敢捞,作死的货!
傍晚,果然有司寝局的太监过来传口谕,并开始备香汤,周宜然就着香汤,好好儿地泡了个澡,洗干净头发,待干了之后,由着良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发髻之中,只是插了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浓浓的碧色斜坠在耳边,更衬得她肤白如玉。
一身天蓝色的襦裙,熏了清爽的茉莉香,将将换好衣服,便有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周宜然走到门口,滚滚的热浪袭来,待看见一抹明黄色,蹲身行礼,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景和帝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
头顶上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并有一双大手扶在了她的腰间,爱妃不必多礼。顺势将她扶了起来。
说实话,周宜然从未与哪个男性如此亲密过,她上辈子到死还是个老处女,生理反应完全不由她,此时不由红了耳根,多谢皇上。
景和帝低下头,就看到怀中之人耳根泛红的样子,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处,鬓间浓绿的珠子晃荡着,倒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定下心神,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向景和帝,放柔了声音,皇上还未用餐吧?可要传膳?
景和帝拉着她坐下,既然爱妃都如此说了,怎能不传?蔡得禄,吩咐下去,今晚朕的份例都摆在清平轩。
是,皇上,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碧水碧桃良辰等人都识相地退了出去,独留帝妃二人在外间。
周宜然真心觉得尴尬,算上今天,她和皇帝总共也就见过两次,比陌生人好不到哪儿去,之间没有天儿可聊啊。
可她必须让气氛缓和过来,她还想做到高位,生个孩子自己养,不拘男女,日后就不用和皇帝虚与委蛇,可以安心当个米虫了。
当然,日后登基的孩子当然也不能和程洛飞有半点关系。
但话题成功被景和帝挑起,他看着小几上的九歌,拾了起来,正好是山鬼一篇,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没想到爱妃竟也对诗歌有所涉猎。
周宜然低下头,轻柔一笑,不过家学渊源而已,嫔妾本就读书人家出身,家里管教的也严,有时四书五经都要读上一些,更不要说这些陶冶性情的诗歌了。
景和帝俶尔笑了起来,那这么说来,爱妃若为男子,说不定又是我大梁一栋梁之才。
世上饱学之士千千万,哪里就轮得上嫔妾了?嫔妾父亲曾说过,他那一届考生,不乏知识渊博,锐意进取者,但大都因为撑不过去春闱的苦寒,遗憾落榜,想来秋闱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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