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盏蓝白色的台灯。
陈夏望微怔,忽然想起生日那天晚上,她带着蛋糕而来,看到他屋里昏暗老旧的灯泡,问:“你平时在这里看书学习么?”
大概是觉得那太伤眼睛了,于是她送了这个台灯,不昂贵,能让他安心接受。
天色已经发灰发暗,陈夏望打开台灯,明亮的灯光铺洒在桌面上。
他盯着台灯许久,眼里落有星亮。
灯光仿佛带有温度,直直照入心底,让心间都泛起热潮。
*
国庆结束,谢兰恬回到学校。
林冬笙问:“你表弟怎么样?”
“他收到礼物很开心。”
“我不是问这个。”
谢兰恬:“他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人也憔悴不少,回来之前我去他家看了,他爷爷病得越来越重……”
夏天过去便入了秋,随着天气渐凉,陈爷爷的病渐渐加重,哀叫的次数变多,也变得更加无力。
陈爷爷空剩一身骨架子,脸色泛起青白,气若游丝。
“我那时进屋里,感觉到一种死气。”谢兰恬停顿许久,有点说不下去,“陈爷爷难得清醒一会儿,抬手触摸夏望的脸侧,张口说不出话,但我们都懂他的意思。”
“他大概是觉得心里内疚难受,拖累了夏望。”
当时,谢兰恬站在陈夏望身后,只见他挺直的背脊微微弯下,肩背轻轻发颤。
*
秋去冬来,邶市下了好几场雪。
高三生很少再有假期,连周末的休息都只剩星期日的白天和下午。
到冬至那天,林冬笙请了晚修的假,买了一袋汤圆。
冬至是钟绘雪的忌日,林冬笙想和母亲吃一锅汤圆,所以决定先回家煮汤圆,自己吃一份,然后带一份汤圆去墓园看她。
家里没人,这在意料之内,林石坤年底忙起来,对林冬笙来说是好事。
窗外飘落细雪,屋里飘散白汽,红糖姜水的甜味弥漫开。
感觉煮得差不多了,林冬笙关火。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看来是林石坤回来了,林冬笙没打算理。
“你先进来。”响起女人的声音。
又是那个女人,还带了其他人?
林冬笙正拿着保温盒装汤圆,女人进来听见厨房的动静,过来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