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谦虽然人摔在地上,但是身子仍然绷得很直,嘴唇抿了起来,在地上伸展了半天,才一鼓作气地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神色十分漠然地看向在一旁哈哈大笑的陆照行。
那陆照行笑得十分放肆,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指着宋柏谦,道:“哎哟,你们说说宋柏谦骑马的样子像不像个小娘子!摇摇晃晃的,被我一撞便倒在地上了!”
他身旁那些人一边笑一边在旁边附和,唐伯止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揽住了宋柏谦的肩膀,气得满脸通红,道:“你说什么胡话呢!”
“哎哟殿下,我可没说胡话!”陆照行弯着腰笑个不停,摆摆手道,“奉劝殿下还是莫要与他玩了,不然这骑射功夫便永远练不好了!”
唐伯止脸憋得通红却想不出话来反驳,而唐绾心实在是看不惯陆照行那个张狂的模样,三步两步冲上前去拦在了宋柏谦的身前,冲着陆照行,道:“忠勇侯世子你好大的胆子!四皇子也是你等臣子能顶撞的吗!”
陆照行没想到唐绾心会直接冲出来,在她面前他还是收敛了些,起身正色道:“郡主,我不过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向四皇子进言罢了,确实没有顶撞之意,再者说,那宋柏谦骑马功夫一团糟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与四皇子在一起久了,恐怕会近墨者黑啊!”
“真是一派胡言!”唐绾心彻底抛开了宗室郡主的矜持,双手掐着腰道,“宋伴读是皇上钦点的四皇子伴读,你说出近墨者黑这种话,是在影射我皇伯伯识人不清吗!”
陆照行登时被噎住了,急忙摆手否认,却又说不出句像样的话来。
唐绾心冷笑了一声,抱起了双臂,道:“宋伴读是本郡主的人!以后你们若是想要再欺负他,可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得起本郡主!”
唐绾心话音刚落,刚刚还十分嘈杂的马场登时静了下来,陆照行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急忙招呼着众人走了,而唐绾心还沉浸在将陆照行赶走的胜利心态之中,骄傲地转过头看向宋柏谦,却见宋柏谦仍然木然地立在那里,只是看向唐绾心的眼神有了些微的变化,苍白的小脸渐渐染上一层红晕,在唐绾心望向他的时候慌忙移开目光,捂着自己的受伤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马场,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唐绾心猛然从回忆中出来,便见刘氏一脸担忧地望向自己。
“没事的,只是有些困倦罢了。”
唐绾心急忙饮了口茶掩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回忆起这段往事,想来她这次助他一臂之力之时,虽然出言惊世骇俗了些,但也算是帮了他,想来与他所说的“债”扯得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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