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察觉到他的视线,淡淡回眸看他。
颜希是那种看起来对比度不高的人,就是和鲜明的蒋枫晚完全相反的类型。
这使得他总有种雾蒙蒙的柔润和无辜,像是大溪地的灰珍珠。
虽然不璀璨耀眼,但无疑是美丽的。
他略长的刘海被水沾湿,微微分开。那双总藏在刘海后的眼睛也露了出来。
颜希眼头偏圆,眼尾却长且尖。但因为眼尾微垂,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此刻,这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温芫。
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什么,他第一次没回避她的视线,与她对视。
温芫这才注意到,他的上唇很翘,不笑时,看起来总像是有点委屈。
也许这就是他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原因。
平时颜色浅淡的嘴唇,此时却殷红鲜艳。干净得白纸一样的男孩,莫名带了些引诱的味道。
最终,还是颜希败下阵来。他有些羞赧地开口:“我……感觉力气恢复些了。我自己来下半身……”
话刚说到“下半身”三个字,他脸又红了。
温芫站起身,把毛巾递给他:“需要的时候再叫我。”
十分钟后,颜希就从浴室里出来了——还换上了温芫从他衣柜里拿出来的换洗衣服。
力气的确恢复了一些,可他感觉更不对劲了。
身体内的火越烧越旺,他看向女人的背影,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温芫回身,看到他愈发涨红的脸色,了然:“这种药是两种药混合的。一种的作用是使人肢体无力,另一种……”
是催-情药。
她没说出口,但颜希显然从自己体内逐渐高涨的欲望明白了药效。
温芫拍了拍沙发:“来,趴下,把上衣脱了。”
这话说出口,颜希的脸又红了一分。
但他到底还维持着一分清明,知道温芫只是要治疗他。所以当她的微凉手指覆上来时,颜希只是沉默地抓紧了身下的沙发毯。
要知道,他可是拼尽全力才忍住要把女人压倒在地上的冲动。
“忍一忍。”
今天她第二次对他说这句话,颜希的脑海被欲望烧得糊涂,迷迷糊糊地闪过这个念头。
他不禁怀疑,她到底是单纯地让他忍痛,还是看穿了他外皮下见不得人的心思。
奇怪。他明明是受害者,明明是厌恶陌生的触感,但是对她……
对她……
刺痛从背上传来,颜希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可身体某些部分在沙发上摩擦一下,他忍不住发出了奇怪的呻-吟。
等回过神来时,他整个人都僵硬了,半晌,忐忑地偷偷侧头去看温芫。
她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脸色淡定而认真地继续施针。
颜希把自己的脸埋在沙发上的抱枕里。
这样放荡的自己……她也不会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