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简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人有一瞬间又变成了河里鬼魅的河妖,像那个满是血腥的黑夜,在漫天的芦苇丛中,映着月光占据了他整个视野。
他自嘲一笑又慢慢闭上眼睛,这世间千百种面孔,不过是潮起潮落,梦醒时的一片雾,风一吹就烟消云散了。
没有谁能停留在他视线中,也没有人想要留下,尤其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魏宗还有点钱,她又怎么会出现这里,又怎么会留在这里,怕是早就走了。
“好了。”夏贝把洗完的淘米水拿开,用毛巾给他裹着头发。
趁着还有些热水,夏贝又换了盆热水,把毛巾在水里湿了湿,扯开魏言简的上衣,拿着毛巾就往他胸膛里掏。
魏言简自己还沉浸在思绪中,胸膛突然被人大开,一时间就楞了,接着猛的起身把她那双手扫开,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气的他话都说出来了。
什么河妖!什么鬼魅!
就是脸皮厚到令人发指的无知憨货。
夏贝被他扒到一边,又看他气的话都说出来,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别气,别气,你自己来你自己来。”
夏贝是真的没有啥想法,从始至终都是把他当做个病人看待。
就刚刚扯开那一下,好像有几块腹肌来着,四块、六块,夏贝慢慢回味着。
呸!回想着。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让夏贝好声好气的说了好几次,才肯把饭吃了。
“哎呦~”夏贝忙活了一晚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病人不好伺候,闷骚又洁癖的病人更不好伺候。
一身的汗,夏贝觉得黏糊糊的,自己也烧了一盆热水,抬到魏家独立的卫生间,把热水倒进一个新的铁皮洗衣盆,盆子上面还印着三四一钢铁厂的标志,是张大姐晚上刚给夏贝拿过来的,是厂里发给魏宗的福利。
这洗衣盆很大,夏贝脱了衣服进去,泡在里面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突然间感觉到手腕上的那串手链正在晃动,耳见出现一阵鸣叫,像是一只小海豚的声音。
她脑海里闪过那日在海边搁浅的小海豚。
“扑通!”
一只海豚从洗衣盆中突然跃起。
“啊!!”夏贝哗的一声光溜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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