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过一个浅坑,小声嘀咕,“我哪有每次都问。”
这是诬陷。
她还每次关心他的身体他怎么不说?
“这边是监控总房。”谢珀带她到一处房门前,伸手推门进去。
里面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墙壁上满是铜镜,镜中人影绰绰,竟把很多牢里的情景映了过来。
萧景芯被眼前的一切震憾到了。
“我第一次见也是这样吃惊。”谢珀笑了笑。
温润的笑声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荡起微弱的回音。
“这难道是谢太师的手笔?”萧景芯用力想了想那个她见过几次的病弱太师。
这简直是鬼斧神功!
“嗯。他很厉害。”谢珀点头。
谢琅除了文才治国之道,还精通机关之术,刑部牢山就是铜墙铁壁。
“你看这里。”谢珀伸手按下一面铜镜,镜中居然又换了一幅画面。
画面里,前任苏国公双手被束缚着吊在半空,正在破口大骂着什么。
他面露恐惧,拼命挣扎。
萧景芯不敢看,侧过头去。谢珀拍了拍她的头顶,“你怕吗?我天天干这种刑讯逼供的事。”
他的脸映在铜镜的反光里,阴晴不定,像是俊美的地狱使者,邪气凛然。
“我......”萧景芯后退一步,这样的谢珀她有些害怕。
她低头看着脚尖,绞了绞手指,最后猛地抬头望向谢珀,“我又没干坏事。你不用吓唬我。”
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谢珀心里一软,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景芯,别怕我。”
有时候他都会担心自己恨意积累多了会疯掉,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如果他小时候不把水洒在景融身上,母亲就不会遇到那样的恶徒,父亲也不会被他害死,如果父亲还在,他一定会是一个好官,大雍就不会饿死这么多人。
萧景芯感觉有什么滴落在她肩上,她仰头去看,只见到谢珀微红的眼眶。
“嗯,不怕。”她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发现他真的好瘦,但是也很温暖,淡淡的药香味很熟悉,就像在皇恩寺里的那个晚上,她噩梦中唯一的安慰。
有时候她也在想,如果上辈子是他灭了她的国,她该怎么办?
谢珀少见的脆弱让她安心。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谢珀先放开她,恢复往日那种清冷疏离的状态,要不是萧景芯衣服上沾染些许药味,她都以为刚刚只是幻觉。
这家伙真的是对人世戒心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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