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想起方才的曲声声,“我觉得大姐姐并没有那种安插眼线的心眼,非要说的话,她更像一个孩童,单纯过头……”
“孩童?”晏铮瞥了眼被她拽住的衣服,等她慌忙松手才理理袖角道,“曲三娘子有时说话滑稽得叫人发笑。”
“越是孩童,才越是残忍。因为他们天真又无知。你不知道吗?”
“如烟姐姐是在和她那未婚夫婿说悄悄话吗?”
满乐站在远处,抬起一张小脸张望,“他们感情可真好!”
郭申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什么,“你是哪个宫的婢女?”
“这还用问?”满乐挺胸抬头,“我原本是曲妃娘娘宫里的人,如今被娘娘赏赐给如烟姐姐照顾她寝食起居,咱们以后就是同一个府邸里的人了。”
“那未婚夫婿是怎么回事……?”
“你分明是这个府邸的管事,却连主人的终身大事都不知道吗?”满乐难以置信,觉得这人可真是个失职的下人,“咱们如烟姐姐不是早就和你家主子订过亲了么。”
她欣喜若狂,指着曲如烟和晏铮的方向蹦蹦跳跳:“你看他们举止那般亲密,难道什么都没瞧出来吗?”
可不管郭申怎么看,他家爷都只是很平常地在和三娘子说话……虽然,三娘子的脸有些红。
他想起之前在马车里问曲如烟,有没有想过做晏家妇。
曲如烟当时没有回答,愣了半晌,唰的红了整张脸。
他便明白了曲如烟的心意。
所以,郭申一点儿也不介意他家爷被如此这般误解,倒不如说,他乐意见得。
只有曲如烟越深入晏铮的内心,有关曲挽香的那段痛入骨髓的回忆才能更快痊愈,更快被忘却。
他家爷,才能更快走出来。
“你说得对。”郭申摸摸下颌胡须,冲满乐叹道:“曲三娘子和我家主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郭申。”
“嗳!”
晏铮和曲如烟说完了话,过来将腰间短刀扔给他,“随便给她收拾间耳房出来。”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满乐。
“伺候好你的如烟姐姐。”经过满乐时,他低下眉眼漫不经心地将她一扫,不等回话,套上大氅外袍便踏出府门离去。
“天都快黑了,他这是要去哪儿啊?”曲如烟问道。
去哪儿,当然是去找潜入离宫所需要的最后一个垫背了。
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郭申还是清楚的。
“我知道!”可不等他回答,满乐已跳起来高举双手道:“郎君肯定是为了如烟姐姐出去干活养家糊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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