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哥哥这么帮他,不怕之后被老夫人过问?”
下人里有宝瓶这样不舍晏铮的,自然也有尾巴高兴得翘上天的。
常鹿一听晏铮遭了殃,肿着一张脸,爬也要从床上爬起来,他可以痛,但嘲笑来安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老夫人真是活菩萨在世,竟还准你过一夜再走。要是我,哼,一脚就踹你出去,管你是死是活!”
他边说边笑,只要来安走了,自己就是这个府里唯一能护郎君娘子周全的人,到时候等待自己的便是连连升等、月钱加倍。
“你别搭理他,落井下石的东西。”宝瓶实在看不惯常鹿这副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模样,“你收拾吧,我先走了。”
“哎,宝瓶哥,你别走啊……”
常鹿一直挺想巴结宝瓶的,可惜宝瓶不大搭理自己。他又呛晏铮:“你怎么又和宝瓶关系这么好?你使的什么手段?”
常鹿现在对晏铮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他懒得理他,回身收拾东西。
晏铮进曲家时,除了在身上藏了些以备不时之需的腰坠碎银,其他的一件没带。屋里的东西大多都是曲家的,他带不带走都没差。
但除了上头那几位,其他人只以为他是被逐出了府。样子总得做做。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装没听见是不——”
晏铮蓦地回首,眼底带着股隐隐的杀意,常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牙关本能地打了个颤,说不出话来。
正巧,曲泽在这时找来了。
他匆匆忙忙的,见面就开口:“你走了,我的狗养哪儿啊?!”
他才不关心一个小厮的去留,他只关心自己的狗。
晏铮道:“爷要是不嫌那宅子,可以一直养在那儿。”
“真的?”
“当然是真的。”反正是郭申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破宅子。
曲泽得了他的保证,这才放下心,一放心,嘴就不停:“要我说,这回是你活该,没打死你算你命大的。你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公子爷吧,奴才没个奴才样。”
他嘴里嚷嚷着“主子命贵,奴才命贱”云云,晏铮一句没听,和常鹿一样,曲泽现在对他而言,没半点用处。
“爷说完了?”
“说、说完了。”
“那小的得去找嬷嬷勾名字了,爷也要一起?”
曲泽摇头,“不、不了,不了……”
他觉得好生奇怪,怎么今天的来安,一点儿也不奉承自己呢?
翌日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