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铮反应快极,话音一落,他便一挪,一跪。
跪得太快,倒把萧氏一噎,愣是不知道该怎么骂下去。食指气得连点了他好几下,一甩袖子离去。
打曲泽的人是谁还没逮到,曲如烟知道她娘顶多罚罚来安,不会就这么把他赶回去。
曲泽养着伤,不用去老夫人那里被耳提面命,也乐得个自在。
数个婢女簇拥在他床前,端水的、喂饭的、擦药的、点香的……曲如烟一进去就皱起眉头。
见来人不是曲老夫人,曲泽松了口气,“是你啊,打我的那个混账东西找到没有?”
找找找,找得到才有鬼了。
曲如烟白眼一翻,“你自己都不记得是谁打了你,我们上哪儿给你找去?”
曲泽道:“这还用找?肯定是霍家的哪个王八东西!”
霍独打他的事,他直直记恨到现在。
“可咱们又没证据。”
“那就去报官啊。”曲泽道:“他们那天出手打人,那么多人都看着,我娘为什么不去报官?”
曲如烟闻言,脸色不好看,“要是能去报官,娘还买什么打手。”
她说得小声,还是被曲泽听了去,“什么意思?”
曲如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阿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先走了。”
“别走啊。”曲泽忙拽住她,“好妹妹,我娘说了不准我出门,你能不能帮我出去……办件事?”
曲泽托她办的并非什么大事,曲如烟前脚刚答应,后脚就后了悔。
因为萧氏听完后道:“既然要出门,把来安也带上。”
曲如烟皱眉:“反正是在马车里头,用不着……”
“你阿兄昨天才被打,你也想让娘操心不成?”
曲如烟最看不得萧氏这副神情,她自幼养在萧氏膝下,萧氏虽不是她的生母,却胜似生母。
晏铮还在雪地里跪着,今早的雪下了一会就停了,曲如烟瞧着他长睫上的雪花突地升起一股无名火。
“起来,跟我走。”
曲泽拜托曲如烟的事,是去当铺把他的砚台赎回来。
曲泽受伤这两天,整日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为了换酒喝,连念书的东西都敢当。
车内,婢女小声叹道:“郎君以前可不是这样。”
到了当铺,掌柜拿来个匣子,全是曲泽这阵子当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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