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料准张明奴杀不了你,是吗?”
“……是。”
“为何?”
崔慕礼在刑部与大理寺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犯人,对他们的心理了若指掌,张明奴也不例外。
“我调查过张明奴的生平,猜他对我羡恨交织,不舍得一枪杀了我,那会失去很多乐趣。”
“可最后一枪,要不是我挣脱了绳索,你便真的死了。”
“阿渺,我穿了金丝软甲,即便中枪也不会太严重。”
有金丝软甲便安全了吗?
谢渺红着眼问:“万一他瞄准得不是胸口,而是额头,眼睛,甚至脖子……”
她捂住脸,止不住地哭泣,“万一呢。”
他顾不得万一,满心想着耗光四枚子弹,才有机会从张明奴手里救出她。
崔慕礼揽她进怀,温柔地道:“都过去了,我还好好地活着。”
谢渺说不出话来,她每夜都能梦到那惊险的一幕,子弹打中崔慕礼的额头,他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无论她怎么哭喊都叫不醒他。
崔慕礼捧起她的脸,额头轻抵额头,“不要害怕。”
他吻去她的泪水,味觉好像再次失灵,咸味变为蜜糖般的甜。
这是阿渺为他落下的泪。
谢渺将脸埋在他的肩上,揪住他胸前的衣裳,感受属于他的体温。
他道:“阿渺,不爱我没关系,怜悯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肯回头看看我,看看我便好。”
谢渺忽地推开他,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在他反应不及时,又仰首迎了上去。
一个吻,一个意识清醒下,她主动奉上的吻。
崔慕礼的脑中一片空白,意识回笼后,急不可耐地反客为主。
他扣住谢渺的后颈,先是试探般地轻触,得到默许后再深深回吻,追逐嬉戏柔软,呼吸紧密纠缠,交织成若有似无的压抑低喘,为规整清冷的书房增添了旖旎风光。
半晌后,崔慕礼一把横抱起谢渺,疾步走向书房侧室。
对话声隐约传来。
“崔慕礼,你的腿?!”
“关键时刻,它突然不那么疼了。”
“你这个骗——唔——”
“嘘,阿渺,专心眼前事。”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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