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不过,崔夕珺便只能与她坦诚相对。
二人来到往日常去的春崃茶馆,老地方,老位置,临窗望去仍是那几株茶树,却在冬天褪尽了绿意。
苏盼雁捏着帕子,红着眼问:“夕珺,崔二哥与谢渺的婚事是真的吗?”
崔夕珺点头,内疚地垂眸,“盼雁,是二哥亲自跑到宫中向圣上求得赐婚。”
苏盼雁干脆用帕子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她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在遇上他时勇敢些,坚定些,回去向父亲说明,向温如彬说明……晚了,一切都晚了,崔二哥要与谢渺成亲了,她再也没机会了!
窗外冷风飒飒,崔夕珺颈间裹着白狐围脖,手里捧着暖炉,不解地看着对面的好友。
盼雁与温如彬青梅竹马十几年,解除婚约时都未哭成这样,反倒是短短几个月内,对二哥便用情至此?
不合常理。
崔夕忽然开了窍,自相识后盼雁便经常约她玩耍,从前她没瞧出蹊跷,现在回头想想,似乎有二哥在的时候,盼雁会变得特别温柔周到。
莫非……?
“盼雁,你当时在花朝宴上主动与我交好,是为了接近我二哥。”她笃定地道。
苏盼雁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即慌张地望着她,“夕珺,我、我、我……”
“我”到最后,却化成一声声的“抱歉”。
短暂的震惊过后,崔夕珺感到既难堪又难过。原来盼雁与以前的谢渺没有不同,待她好都是为了接近二哥,甚至于谢渺坦坦荡荡,而盼雁在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利用了她。
因无法撮合她与二哥的愧疚瞬时荡然无存,崔夕珺猛地起身,面无表情地道:“苏盼雁,你真虚伪。”
她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苏盼雁连忙去拦,被她不留情面地挥开。
她讥讽地勾唇,“我二哥马上要娶谢渺,你没机会做我的嫂嫂,也就不用煞费苦心地讨好我。”
苏盼雁试图解释:“夕珺,我起初的确是为了崔二哥才与你做朋友,但几年下来,我早就将你当成——”
“不需要。”崔夕珺冷声道:“苏小姐,今后你我各走各的路,见面也只当做不相识。”
她扔下话便掀帘出去,恰好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丁明轩认出她来,讶异地道:“崔三小姐,你这是……”
下一刻便见到追出门来,哭得梨花带泪的苏盼雁。
丁明轩顾不得崔夕珺,急忙上前关心,“表妹,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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