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梅氏当然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科举舞弊不是小事,许多人都跟着受到了牵连,包括当时与那人一室的考生。
当中有许多都是朝中各派家里的子孙,如今突然受到牵连,自然对那人连带梅氏都怀恨在心。
梅氏也只得暂时收起锋芒,梅太妃和二王爷吃了点亏也只能先受着。
这事宋寒之自然也是知晓的。
直到那道检举奏折递上来,他也才明白先帝在世时与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前路险阻,朕可以为你踏平一半,另一半,就要靠你了。”
这是父皇留给他最终的后手,往后的一切,都真的要靠他自己了。
距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宋寒之教训完玉泰,又去了趟偏殿。
“夫君,你怎么来啦?今日不是有登基大典吗,可别误了时辰。”
彼时姜雪蚕刚梳洗完,正坐在桌旁喝粥。
宋寒之走过去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小笼包、米粥,还有一盘桂花糕。
“夫君还未用膳吗?”见宋寒之的目光一直停在那些吃食上,姜雪蚕猜测着问了句。
登基礼仪繁杂,宋寒之自起床梳洗至更衣,每一项都规矩甚多,确实还未来得及用膳,方才尚未觉察,如今被眼前这人儿一问,方觉腹中空空。
“夫君坐下来和我一起用些吧,饿着肚子可怎么上朝,到时候受文武百官朝拜,肚子可要替夫君应答了。”
她一边笑着打趣,一边放下白瓷碗站起身,拉着宋寒之的手臂让他坐在凳子上,又挽起袖子亲自为他布菜。
不经意扭过头,却见旁边人正一脸笑意瞅着她,她寻思了半天,还以为是刚刚那番话出了问题。
“夫君可别怪我伶牙俐齿,我都是和绿柳姐姐学的。”她摆摆手,一脸无辜。
【此时,路过窗前的某绿衣女子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会怪你”,宋寒之紧锁多时的眉眼舒展开,眼底皆是温柔,“见你如此开心,我也跟着开心。”
不想,听了这话,倒换成身边的姑娘皱起了眉头,神情也有些落寞和无奈:“夫君现如今是皇上,就不能自称为‘我’了。”
宋寒之将最后一口米粥咽下,笑着看向她:“你且细想想,我做太子时,又何曾对你自称过‘孤’呢?”
眼前人听后,还真支着下巴努力回想了一番,最后才捏着小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真是。”
她这一笑,眼尾的泪痣又随之摇曳,宋寒之见了,又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他放下手里的碗站起身来,拉住眼前人的小手,神秘兮兮地说了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