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给姜姑娘诊脉好像又诊出了什么毛病,这会子非要给姑娘施针,可姑娘一看见那针就害怕,躲在她身后不敢出来。
姜雪蚕听到绿柳的话,只微微“嗯”了一声,仍是紧紧抓着绿柳的胳膊躲在她后头。
姜雪蚕记不大清完整的旧事,只记得自己生过一场病,那时大夫给她全身上下都扎满了长针,她很疼,疼了很多天。
从那之后,她得了病宁愿喝个几天的苦汤药也不愿被施针。
“姑娘,主子来了。”绿柳瞥见那月白衣角,总算如释重负,救星终于来了。
姜雪蚕也终于从绿柳身后探出半张惨白的小脸,眼里还氤氲着水色,直勾勾地瞅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
宋寒之好久才从她的目光里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温声问道:“怎么了?”
“还是让林大夫和您讲吧。”绿柳指了指旁边褐色长衫的老者。
林大夫是宫里致仕的老太医,宋寒之看中了他的才能,人家刚告老还乡便被他挖了过来,偶尔给府中人诊脉看病。
“林大夫,请。”宋寒之示意他们二人去门外讲话。
林大夫拱手行了礼,随宋寒之出了门。
“姑娘放心,林大夫医术高超,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绿柳虽也不知姜雪蚕得的究竟是个什么病,但还是先安慰了她一番。
姜雪蚕同样迷惑,但也乖乖点了点头。
门外。
“林大夫,如今四下无人,您有话可以直说。”宋寒之小心将门关好,低声道。
“是”,林大夫点了点头,“老朽给里头这姑娘诊脉,发现姑娘身体里有些旧伤还未完全痊愈,导致经常忘却生活里一些或大或小的旧事。”
宋寒之眉头微皱,示意林大夫继续说下去。
“老朽又检查了一下姑娘的头部,发现后脑处确定有一处旧伤疤,看那形状,应该是磕碰到了尖锐的物什,比如石块、案角,不过时间有些久远,老朽也无法准确判断。”
林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依林大夫看,那是多少年前的旧伤?”宋寒之问。
林大夫捋着胡子想了想,答道:“应有十年之久。”
宋寒之眸色暗了暗,脸色也有些不好,片刻才缓过来,继续问:“如今可还能医治?”
“殿下放心,老朽出宫这些年私下研习了不少有关疑难杂症的医书,姑娘这病老朽心里倒是有些主意,只是……”林大夫蹙着眉头,有些犯难。
“只是什么?”
“只是姑娘她似乎很排斥施针,老朽这法子光靠药物是不行的,还是需要动用针灸,十天为一疗程,至于何时见效,还是得看姑娘的身体状况。”林大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