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业这才反应过来苏曼说刚能赚钱的途径根本就不在纺织厂,而是在她掌管的砖窑厂上面!
想明白这点后,他忍不住抬手呼噜了两下自己已经大秃特秃的脑袋,同工会主席感慨道:“现在我是真的没有半点咱纺织厂变成这苏厂长手里分厂的不甘心了,人家是真有本事啊!”
工会主席:“你才知道?”
王立业没理会自己这位老搭档言语中对自己无奈的嘲讽,只继续说道:“你说她这脑袋是咋长的?咋就这么能算计……不是,是咋就这么聪明呢?现在一想,她这不光是想靠卖砖赚钱,还有她手头的建筑工队——”
工会主席跟着补充道:“那群人也都是她从公社挑选出来的,又有在咱厂建房的经验,以对其他厂那几个厂长的谨慎性格分析,他们肯定会优先选择已经有过经验的建筑队负责各自厂子的建房工作,到时候,羊毛出在羊身上,赚到的钱也都还是会钻进苏厂长的兜门里。”
“那苏厂长这不是又赚了钱又落了好名声,还得到了县领导的赏识……”听到这里,王立业彻底顿悟了,“这绝对是稳赔不赚的买卖啊!”
想明白这点以后,王立业心里头是又觉得庆幸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庆幸于自己在就纺织厂问题上,没有和苏曼处于敌对位置,也没在私下里做过小动作;幸灾乐祸则是一想到已经被苏曼算计入圈的另外接厂领导们,王立业就不住想大笑几声。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几天后,另外几个厂的领导在认真看完了苏曼递交给县里的计划书后,主动过来纺织厂咨询些具体细节,和想要同苏曼这个纺织厂领导搞好关系,争取能够一笑泯恩仇的时候。
“老王啊,以前的事儿咱们就都别提了,等咱们都忙完了给工人们建家属院的工作,我们几个请客,咱们一块儿上国营饭店吃一顿去,算是我们对你的赔罪,希望你能不计前嫌,今后咱们还是兄弟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此之前还都是“有福同享,有难不光不同当还要私下里看对方笑话”态度的厂领导们拍着心口窝跟王立业保证,今后绝对不再搞小团体这种事。
当然了,信不信,还是都在他们个人的心里。
听一听,就算了。
看着面前态度诚恳,全然没了往日高高在上样子的厂领导,王立业同样在嘴上说着不要钱的“真心”话,心里面却正不住盘算着该怎么完成苏曼交给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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