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工会主席轻咳了一声,将手里的茶缸子“啪”的一声放回了桌上,清脆的声音震醒了就差把阴谋诡计写在脸上的领导甲乙丙丁后,他说道:“苏厂长,对于您提出的三个条件,我们都愿意同意,但在一些细节上面,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再确凿一下。比如……”
对于生产问题不算十分了解的工会主席给王厂长和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比如!“接收到讯号的王厂长顶着苏曼那头都盯着自己脑瓜顶的目光,强撑着尴尬的情绪,说道,“比如苏厂长你说要降低棉布总量价格的要求,我们当然是愿意让利,也准备好了合同。但你们厂打算用这个价格订购多少布料呢?我觉得这个是需要定个数量的。不然你买一匹也说是总量,要我们降价,不就有点……”
“我们厂每买一百匹布,你们给我在总价上面降低10%,怎么样?”苏曼早有准备地说着,干脆道,“合作了那么多次,贵厂应该也在这一次次的合作中赚了不少吧?如果连我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你们都觉得苛刻的话,那么我觉得后续的问题也不需要谈了。”
王厂长:“不是,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眼见王厂长败下阵来,向来谁也不服的领导甲一拍桌子,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后,粗声野气地说道:“那后面两个条件你又要怎么说?我们厂的机器可都是首都运来的,机器的质量和寿命都有保证,你想让我们便宜,那我到是要问问苏厂长——你既然想要通过买我们厂生产的‘的确良’布料来换机器的便宜价格,那你打算买多少?”
“那要看你们仓库里有多少。”苏曼不紧不慢地说着,“还有,我买多少布料要取决你们对我的态度,像是这位同志你如果继续你这个态度的话,那我不光一尺都不会买,连你们厂的机器和棉布料子我也都不会再购进。纺织厂有的是,我有钱有车有销量,不愁找不到替代你们的厂子。”
“你——”领导甲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想指着苏曼的鼻子说她不懂得尊重长辈的时候,人就已经被另外几个害怕苏曼真的会说到做到的领导给按了下去。
看着这群人狼狈得没有半点领导姿态的样子,作为“罪魁祸首”的苏曼仍保持着她初见时的微笑,对在场仅存的,还能够保持冷静的王厂长和工会主席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王厂长,你们现在准备合同的话,应该还能来得及让我们几个赶在中午以前回到公社吃午饭。”
王厂长&工会主席:“……”
……
话说到这里,双方基本上就等于是撕破脸的状态了。
用苏曼的话来说就是,能探就谈,反正是你们不能没了我这笔订单,我上哪儿都能找到替代你们的纺织厂,谈崩的结果谁倒霉谁知道,反正别想让我吃亏让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