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这种靴子才掉下来一只,让人胆战心惊,不知道第二只啥时候掉下来的时候,才最能让人印象深刻,也最能让人提心吊胆。
要具体形容的话,那这种等待“第二只靴子”落地的感觉……就恰如眼前这几个正又是忐忑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地看着她,似乎将自己代入成当初被踹的于大海的身份,满脸都写着畏惧,生怕她给他们也来上一脚,并举报给公安送去县里批.斗的大队长们的样子。
苏曼有心想给这群人一个教训,顺便也给他们紧紧皮,认真办点事儿,便一直绷着脸,紧盯着他们。
从始至终都没表过态的田庆丰则仍旧保持自己捧着茶缸子不说话的态度,望着会议室的窗外,只觉得蓝天真蓝,白云真白,跟个吉祥物似的坐在那儿,旁边还有对“哼哈二将”在两边作者——郭队长和赵春芳。
会议室里头是安静得不得了,连几个大队长紧张得心脏怦怦跳,和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伴随着会议室门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乔黎明站在会议室门口,跟个挺拔的小白杨似的,对屋里头或是神情彷徨,或是事不关己的人说着,目光却是紧盯着站在不远处,紧绷着一张脸,看起来极为难惹的苏曼,笑着说道,“我是过来修缝纫机的。”
“是,小苏主任叫我过来的。”
……
自打这服装厂正式开工,苏曼就把乔黎明这号人物给抛到脑后去了。要不是昨天临工人下班的时候,发现有一台缝纫机踩不出线,明显是出了故障的话,她还真是没能想起新来的这批知青里头,还有这么号人物。
公社现在总共才只有六台缝纫机,坏了一台不能用可得耽误不少事儿呢。眼瞅着隔壁张家邬公社的代表就要到了,缝纫机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一定得赶紧修好才行。
可苏曼上哪儿找能修缝纫机的人来了,思来想去,可算是把乔黎明这号人物给想起来了。
尽管她也不确定乔黎明这个首都庆大的高材生能不能修好缝纫机,但死马当活马医,有总比没有强,苏曼便让服装厂里,从于家堡大队被选上来的妇女在回家的时候,顺便去一趟知青小院,通知对方今天过来修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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