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秀不管:“亏你还最年长,看着秦冕出了这么大事,不说帮忙想想法子,倒是自己一个人躲这儿享乐。难道还不该打?”
宁墨见他面色虽然沧桑,眉宇间却恢复了往日姿态,说话行动也与过去无疑。心里也跟着松了不少,被这情绪感染,笑道: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晚上天香楼,小可设宴,为大人接风洗尘,再为将军赔个不是,如何?”
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模样,李延秀又忘了一眼苦大仇深的秦冕,清了清嗓子,低声斥道:“别闹,有正事与你相商。”
宁墨收了眼底戏谑,嘴角却依然勾着,走上前掸落落在秦冕肩上一片枯叶:“我算着你也该找我来了,走吧,先吃杯热酒暖暖身子,正巧,我也有话要同你说。”
秦冕浓眉紧皱,不懂他有什么要同自己说的。又突然想起,左不过是秦蓁的事罢了,毕竟眼下没有比这个更要紧的了。
顿时心又悬了起来,下意识看了李延秀一眼,发现他冲着自己点头示意,叫他莫要慌张。
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跟着那两人漫步至林间小筑,早有婢子撩帘相迎。再看她们浓妆艳抹,琳琅环佩,当下便知晓这散发着胭脂水粉的地方是何处了。
三人落座后,婢子们奉上热茶,习惯性的便往三人旁歪着身子落座。却被李延秀打断:“我们有事相商,没有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女子们见状,纷纷叩拜退下。没一会儿,屋子里头重新空旷起来。
宁墨微微叹了口气,端了那精致小巧茶盅在手中把玩,却也不送入口中。直可惜:“美人在侧花满堂,你这小子,这些年愈发守身如玉了。”
秦冕最不耐这些场面,便插了一句:“延秀是为蓁蓁的事特意赶回来的,又不是为了喝酒找女人。”
“啊?”
宁墨抬眸看了他一眼,旋即摇头:
“你这呆子,急事不知先就近解决,反而跑那么远搬救兵。脑子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可惜,不是谁都有。”
这意有所指的话气坏了秦冕:“我倒是想找你,可你今儿不在应天,明儿又去了别处。总之这半月下来,就没见过你面,哪里去寻?”
秦冕的性情敦厚,鲜少发火。可关乎到秦蓁,几乎是拔了他的逆鳞,自然语气不善。
“莫慌。”
宁墨拎起面前酒壶,拿了一只白玉镂空雕刻的酒盅,慢慢倒起来。
酒香扑鼻,他的声音就跟这香味一起,飘入耳中:
“你我兄弟,蓁蓁的事我岂会袖手旁观?我没现身,自然就有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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