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筵转了一下花灯,低头欣赏着牡丹花灯转动的绚丽景象。
祟看着太子殿下懒洋洋的模样,眼神闪了闪,殿下的坏脾气又来了,这老鸨话可真多,也不怪太子殿下不耐烦,亲自动手结束了她的性命。
既然殿下这样大张旗鼓地进来,想必就是证据确凿,确定了人是醉花楼绑过来的,还在这打马虎眼,真是不自量力。
陆筵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整座楼,刚刚动静闹得太大,所有的屋子都打开了门,走廊上也站满了惊慌的人,警惕地看着楼下。
陆筵粗粗扫了一眼,满目的灰色,不见一分颜色,心下便知,沈沅嘉不在此处。
陆筵看向一旁的祟,祟会意,连忙低声道:“属下这便去查。”
祟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不消片刻,他就回来禀告道:“属下探听到醉红楼后门,不久前驶出去一架马车,马车内应该就是太子妃。”
陆筵“呵”了一声,冷冷道:“应该?”
祟脸色一白,跪地道:“属下失言。”
他这不也是谨慎起见吗?不敢将话说的太死,可事实上,他刚刚的话,十成十是正确的。
可见太子妃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了,竟是丝毫都不容有疏忽。
陆筵袖子微甩,折身便往外走,为了尽快追上马车,陆筵寻了一匹马,身姿矫健地上了马,奔驰而去。
……
马车一路往北,沈沅嘉闭着眼,手指却是有规律地动着。
她方才被那汉子带到了醉花楼,闭着眼睛装晕时,听到了那老鸨让这汉子将她带到私宅去。
沈沅嘉现下虽被困住,可没过多久就镇静下来了。她心里坚信,若陆筵看不见她,必然会来寻她。
但她担心,陆筵远在陵州,势力都在盛京,找她要费很多功夫。若是可以,沈沅嘉不想太过于依赖陆筵,以免给陆筵造成负担。
这马车晃晃悠悠,听车轱辘的声音和她身体晃动的幅度,沈沅嘉大致在脑海中构想了一副路线图。
她的手指也不是无意义的动作,而是在丈量距离。这个法子还是当初从替陆筵丈量身形那儿得来的灵感呢!
敲一下,车轮便是一圈。
沈沅嘉想起陆筵,心下有些思念。她生性坚强,可近来总是喜欢依赖陆筵,养得娇了些。如今,她难得生出几分惆怅,也不知道,下次两人得以相见,是要多久之后了。
沈沅嘉心里明白陆筵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找到她,可左等右等,三天过去了,仍是不见人影。
“姑娘,吃饭了。”一个黄毛丫头端着一碗米饭走进来,小声的说道。
沈沅嘉倚着窗,收回目光,淡淡地应了声。
黄毛丫头是那汉子买来照顾她的,是个除了会洗衣做饭,啥都不会的小女孩,名叫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