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筵见她一脸防备,心中有些轻慢地想着,若是他真的想要逼迫她,她再怎么防备也于事无补。
陆筵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嗔道:“天天脑子里想些什么?未成婚之前,孤难道还真会冒犯你不成?”
沈沅嘉瞥了他一眼,眼底满是不信任。
陆筵被她眼神里的怀疑激了一下,脑子里电光火石地想起了,以前的一次“冒犯”。
那是宫宴之上,淑妃寿宴上发生的事情。淑妃应七皇子的请求,打算撮合沈沅嘉与七皇子,便借着她寿辰为由,将沈沅嘉邀请至宫中,用了些小手段让沈沅嘉中招。只是,中了药的沈沅嘉被陆筵半路劫走,破坏了七皇子的如意算盘。
如今距离事发,已然有一段时日了。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底气也有些不足,道:“你那次不是被人下药了吗?”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我那是无奈之举,若我放任你不管,你最后可是会中了奸人的诡计。再说,我也并没有完全越线。最后不是……我已然将那日的事情忘了,你也莫要一直记着了。”
陆筵话适时的止住了。
沈沅嘉唇角上扬,陆筵可能不知道,他若是心虚的时候,常常会将自己的称呼从“孤”变成“我”。
是以,刚刚陆筵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沈沅嘉耳根有些热,她嗔道:“殿下要忘便忘,左右您也对这些事儿一清二楚了!可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沈沅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一想到,自己不过是陆筵偶然兴起,因着她的脸而给了几分心思的人,她便格外烦闷。
陆筵的这点子兴趣能维持多久呢?
可她也明白,陆筵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前世陆筵为了他的心上人,空置后宫多年,这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朝臣总会逼着他绵延子嗣。
江山社稷,皇嗣为重,陆筵那般明事理的人,怎会不懂?恐怕最后,他仍会妥协于各方的压力之下,日子久了,他总会将她忘了。
陆筵见沈沅嘉心情又低落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温柔地揽着她,认真道:“没忘,孤怎会忘了呢?你是孤唯一愿意触碰的女子,这般珍贵,孤怎会忘记?”
与她的每次触碰,都是他珍之慎之,妥帖珍藏的美好。
沈沅嘉似是不相信,自己竟是陆筵第一个触碰的女子,她以手掩唇,露出因为吃惊而瞪圆的眼眸。
陆筵垂眸看她,见她一脸吃惊地小模样,他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鼻尖,“还有,你这小脑袋也别胡思乱想,孤有你一个就够麻烦了,可不想再去应付其他女人。”
沈沅嘉眼睛微亮,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陆筵见她脸上的郁色一扫而光,像是雨后初晴的天空,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忍不住也勾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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