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同她的关系一定不简单,无论这个人是否就是当年那个人,但她一定跟那个人有关系。”
“只要能找到玉佩的拥有者,这条线索就彻底清晰起来。”
赵令妧听了他的话,不由心绪澎湃。
“那我们如何查?”
裴明昉道:“先查她手下有多少租户,以近一年一直在汴京的为优先,无论什么身份,都列成书册,逐一排查。”
他说的排查,定要动用公主府的人脉,而非直接入户搜查。
裴明昉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如今代理开封府尹的是靖王,但他近来也有大事,无暇顾及许多,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此事裴明昉自己知道后,赵令妧心里就有底,他看着面容淡然的儿子,颔首道:“好,你去安排便是,府中属官你也尽可动用。”
裴明昉起身,恭恭敬敬同母亲行礼:“多谢母亲多年来对儿子的关怀,若非母亲如此关心,李令人也无法对这枚玉佩记忆犹新。”
赵令妧道:“你这孩子,同母亲说这个做什么?”
她顿了顿,犹豫再三,还是道:“明昉,你同母亲说,你这辈子就当真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不娶亲也不生子?”
当年他在病榻上,挣扎着对母亲说,无论因为什么,无论是否是他本意,甚至无论他是否也是受害者,最终伤害了另一个人的是他自己。
他不能害了良心。
他所做已经并非君子所为。
他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在此事了结之前,他没有办法对另一个女人许下承诺。
这难道不是又害了一个人?
他当年面容惨白,瘦骨嶙峋,明懿长公主心疼儿子,含泪答应了他。
然而多年过去,她看儿子过得这冷清日子,她又不忍心。
但裴明昉政务繁忙,十天半月才能过来看看她,母子两个坐下来,大约也都是关心彼此身体,旁的话赵令妧又说不出口。
裴明昉是她儿子,是她亲自养大的,她最是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一直没有劝说。
如今,这个口是裴明昉自己开的,也是他自己主动诉说当年之事,所以赵令妧才终于能开口问一问。
哪怕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
然而她问出了口,儿子的回答依旧没有变。
“娘,”裴明昉换了小时候的亲密称呼,“娘,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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