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身穿水红团花织锦袄裙,配水红兔毛边褙子,头上梳着精巧别致的牡丹髻,发髻之侧戴团花步摇。
她脖颈上还戴了一只八宝璎珞,随着她的走动闪着琉璃光辉。
这才是沈家小姐的做派,精致、富贵,高高在上。
同厅堂里沈怜雪灰扑扑摞着补丁的披风相比,谁才是尊贵的那个一个,似乎不言而喻。
然而,当来者抬起头来时,孙九娘却发现来者眉目同沈怜雪相仿佛,却如同失去了光辉的花儿,徒有其表,毫无灵魂。
她也算是个清秀美人,眉目端正,皮肤白皙,身形也很是窈窕,但同国色天香,冰肌玉骨的沈怜雪相比,就差了那些许映日光辉。
不过她们两人眉目相似,眉宇之间有几分仿佛,一看便知两人是姐妹。
沈怜雪安稳坐在椅子上,垂眸看向她。
来者被丫鬟扶着,一步一停,很是娉婷别致:“妹妹,许久不见。”
她一边说着,目光在她陈旧的斗篷和沾了灰尘的短靴上一扫而过,最终定在了她发间的木簪上。
曾经她美丽如同天上月,纯洁如同水中莲,冰清玉洁,温婉柔情,而如今呢?
她轻轻摸着自己的腹部,笑容甜蜜,幸福而美满。
“这些年你不在家,不知家中变故,如今你回来,正巧同你说件好事。”
“言哥同我成亲多年,虽早有一女,却一直盼着能为沈家诞育子嗣,如今,好事已成,还望妹妹也能恭喜我一声。”
她言笑晏晏,眉宇之间都是喜悦,若非沈怜雪同她相识二十载,外人根本听不出来她的嚣张和炫耀。
对于这位“继姐”以及她的赘婿方言之,沈怜雪早就没什么感觉,若非沈雨灵非要此时过来“看望”她,特地提及她的言哥,沈怜雪都已经忘了过去那些旧事。
对于这个曾经是自己未婚夫的男人,她甚至都要想不起面容来。
所以,沈怜雪所听所见这些,也不过淡淡一句:“恭喜。”
沈雨灵的手狠狠抓在了丫鬟的手臂上。
她深吸口气,对身后的另一名丫鬟挥了挥手:“我知道妹妹如今生活不易,特地准备了些旧物,与你家去趁手用,也算是给我那小侄女见礼。”
捧着木盒的丫鬟便是刚才其中之一,她眉目之间有些刻薄,此时上前一步,讥笑地打开木盒。
木盒之中,放着两根旧木钗,三块用过的帕子,还有一小块碎银。
她用汴绣丝帕掩住口鼻,声音别扭:“姐姐也没什么得用体己,妹妹可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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