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沉吟道:“当年知行书院的学子道袍确实是如此颜色,只是后来出了时,才改成青紫颜色,之前一直未曾关注崇年书院,但老张头肯定比咱们了解。”
都在北郊生活,老张头说那道袍是春夏时节崇年书院的学子常服
,大约是没有错的。
谢吉祥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再顺着布料细查,看看是否有线索,对了,那绿丝绦明显就不是十一年前的旧物,颜色翠绿如新,定是最近的新货,所以丝绦也要一并详查。”
这都是留下来的线索。
赵瑞颔首,立即安排校尉去查访,然后对邢九年道:“邢大人,如今我们有的只有这一具尸体,无论是十二年前,还是两年前,什么都没留下来。”
“辛苦你了。”
邢九年倒是洒脱一笑:“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我的分内差事罢了,若是当真能破案,也算了我一桩心愿。”
谢吉祥跟赵瑞验尸结束,从义房里出来,校尉们便上前,道:“大人,卷宗已找到,已经送到后衙,请大人过目。”
两人对视一眼,赵瑞道:“得了,今日要辛苦小谢推官了。”
谢吉祥摘下面罩,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汗:“也辛苦大人了。”
中午简单用的饭,一人一碗鸡丝汤面,配上嫩豆腐拌松花蛋,很是下饭。
谢吉祥用了一碗,赵瑞连吃两碗并一个麻酱火烧,这才觉得饱了。
待用完饭,两人也没工夫午歇,一人捧着一卷卷宗,开始品读起来。
关于十二年前的旧案,一共有两份卷宗,仪鸾司的只有章艳娘那半卷,办错的旧案和重启的新案都有归档,疑案司的要完整许多,也更清晰明了,让人一看便能明白。
这一看就很是入迷。
待到两人一口气都看完,又交换着看对方的卷宗,日头便已偏西。
不知不觉,一日傍晚又匆匆来临。
待到此时,谢吉祥才发现下午都没怎么饮茶,不由有些口干舌燥。
赵瑞擦干净手,叫她一起从后衙出来,坐在园中的石桌前,极为优雅地煮茶。
“一会儿便在衙门里用饭,用完饭便送你归家,”看谢吉祥似乎有话要说,赵瑞声音微沉,“听话,虽你是正经的三等推官,却也到底是未婚女子,不好如此在外奔波,整日不见家门。”
“难道看过卷宗的小谢推官,还需要留在衙门重新再看一遍吗?”赵瑞复又笑了,“我看不必。”
这倒是,虽看得很快,也不算很细致,但完整的案件经过此刻已经印在谢
吉祥心中。
加上邢九年很生动的讲解,当年的案子如同水墨画一般在谢吉祥脑海里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