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吉祥抬头,看着赵瑞冰冷的眼眸。
知道这一次的失手令赵瑞动了怒。
“瑞哥哥,莫要生气,”谢吉祥柔声劝他,“只要对方动过手,就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赵瑞没想到能听到小青梅如此软软安慰,眉目间的冷意也收敛起来。
“嗯,我知道的,我不着急,”赵瑞叹了口气,声音模糊,“可……有人着急啊。”
赵瑞想起这几日见到的陛下,他那单薄身形和苍白的脸庞,让人心中发慌。
但他不能慌。
如今所有的朝臣,圣上手中所有的忠臣,都在拼尽全力,只要能抓到一丝一毫的线索,那么……
赵瑞眸子一沉,对着谢吉祥道:“吉祥,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多少?”
谢吉祥微微一愣,道:“记得的事,之前我都告诉瑞哥哥了。”
就连那本诗集上的字,也是她在回忆家中过往旧事的悲痛中,一个字一个字回忆起来的。
这个线索很珍贵,却也很……模糊。
这本诗集已经寻遍不着,当时它意味着什么,又昭示着什么,都已成为过往云烟,随着谢家那些人命成为过去。
如果再去回忆,谢吉祥确实已经想不出更多的线索和细节。
她自己也难受,也焦急,可光自己焦急,那是办不了任何事情,改变不了任何过去的。
赵瑞偏过头来,用那双深邃的眼眸认真看着谢吉祥。
曾
经如同一个小团子的谢吉祥已经长大了,她虽然身量很矮,看起来也很娇小,面容似乎也没什么改变,笑起来依旧一团稚嫩。
可赵瑞却很清楚,她早就成为心智坚定的大姑娘。
面对死者,面对凶徒,她从来不害怕,也从来不退缩。
她就如同狼群里幼兽,虽然瘦小,虽然单薄,却依旧是狼。
她继承于谢渊亭和苏滢秀的坚韧、勇敢、果决和聪慧,让她比任何人都优秀。
赵瑞轻声问她:“吉祥,你可想再回家看看?”
谢吉祥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想再回家吗?想回那个优雅别致的三进院落吗?还想再看一看家中的一草一木吗?
这个问题,谢吉祥竟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心底深处,她其实是很想回去的。
她怀念家中的一切,怀念家中扩建的亭台楼阁,怀念她闺阁下面的小花坛,怀念荷花池边兄长给她系的秋千,也怀念父母的主院中,一家人经常喝茶那个郁郁葱葱的葡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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